柳扶弱一怔:“什么意思?”

纪清昼道:“我应该没与你提过,姬囚雨一直想要杀我。”

柳扶弱瞳孔一缩:“他要杀你?!等等……”

她不理解:“可姬囚雨在秘境里,为了破局,不惜自伤,将信息告知我们……”

若是想杀纪清昼,姬囚雨何必做那些损已利人的事?

“我不是说了吗?那便是灵兽门对他的‘束缚’。”

纪清昼淡淡道:“他在灵兽门中,享受毛绒道人的慈爱,师姐妹兄弟的友爱,唤醒了人性,压过兽性。”

“他开始懂得,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做不可为之事,他就会失去如今的一切。”

“姬囚雨不想失去他的师尊,不想失去他的同门。”

纪清昼与姬囚雨的接触并不多,却轻易看破了他的内心:“于是他以人性压制兽性,不去做不可为之事,即便他的兽性让他想要杀了我,他也绝不会做这件事。”

柳扶弱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想要杀你?”

纪清昼闻言,露出复杂神色:“他认为世间不存在不变之物,他希望我不变,所以想让我永远留在不变的时间里。”

只有过去,才是不变的时间。

姬囚雨想让她停在过去。

唯有杀她。

第334章 脑子有病

“他希望你……不变?”

柳扶弱茫然:“为什么?”

纪清昼语气复杂:“他想杀我时,还是兽性压过人性的年纪,我也问过他,为什么?”

那时,姬囚雨说:“我不知道。”

大约也觉得自已的回答莫名其妙,再加上与自已对话的人是纪清昼,姬囚雨干脆多说了些:“我就是觉得你很好,可所有人与事都会变的,你若变了样,那实在……”

“太令人难过了。”

姬囚雨充斥着兽性的不羁双眸中,溢出淡淡的哀伤。

“我那时听了他的回答,只觉得他脑子有病,将他打了一顿。”

准确来说,是打了个半死,只剩一口气吊着。

姬囚雨擅毒,纪清昼灵药无数,灵宝无数,天克他。

“我本考虑过,是否要杀了他,反正荒郊野岭,我有办法让灵兽门找不到证据,但……”

纪清昼道:“我觉得很奇怪。”

柳扶弱隐约能明白她的意思:“以姬囚雨的性格,说什么你若变了,会很难过这种话,的确很奇怪,就好像……”

变了个人似的。

“嗯。”

纪清昼当时也觉得姬囚雨不对劲,还特地测他是不是被魔修夺舍了。

可无论她怎么测,姬囚雨的确是姬囚雨。

纪清昼只能得出一个答案

他确实脑子有病。

“直觉告诉我,姬囚雨另有隐情,我担心杀错了人,酿成大祸,便饶了他一命,将他扔在荒郊野岭,他若没死,也算天要他活。”

纪清昼的直觉救了她许多次,她相信自已的选择,没有杀姬囚雨。

“后来再见他时,他的人性逐渐压过兽性,杀我的心虽依旧不变,但为了灵兽门的师尊与同门,他学会了克制,不会再无故动手了。”

纪清昼虽一直不解,姬囚雨对自已的杀意从何而来。

可如今,她似乎找到答案了。

“若风小草没有撒谎,姬囚雨的身上,怕是藏着一颗魔种。”

纪清昼根据魔种的特性,推测道:“他的魔种,大约是喜怒哀乐中的‘哀’。”

多年前,姬囚雨说会为她的变化感到哀伤,想要杀她。

多年后,姬囚雨问风小草,是不是觉得自已的生活很难过,让风小草陷入悲伤痛苦中,记恨那些调侃他的雌鹰们。

“魔种的影响在逐渐扩大,从前只是他自已受到魔种影响,如今他身上的魔种,已经能影响旁人了。”

纪清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