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解謎(2 / 3)

微一頷首,示意带人进府查看。

裴真当即带着大理寺一干人等进了陈府。

“谢寺卿。”

身后传来清丽的女声。

饶是谢景熙再不喜沉朝顏,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生了把悦耳的好嗓子。

他从小习琴,通晓音律,自是知晓嫋嫋馀音,洋洋悦耳之意。

世人都道他喜诗、善画、书法、棋艺皆是翘楚,却不知他甚少赏乐,不是因为不通,而是由于太过喜爱,以至于碌碌庸流,皆难入耳。

之前几次见面,两人不是在对峙,就是在掐架,如今被她这略带欣然的声音一唤,谢景熙当下微怔。

“站着做什么,”她笑得坦然,指了指下首的座位对他道:“坐着等吧。”

言讫,还让有金捧了一盏冰镇的清凉饮过去。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别说两人之间,到底还隔了个君臣的差距。

谢景熙不能推拒,只好依言入座。

清凉饮捧在手里,一勺入口,口齿生津,只是……

谢景熙眉头一蹙,低头看向手里的杯盏。

“哎呀!”

身侧的人低呼一句,似是倏地响起什么,转头看向谢景熙一脸歉色地道:“我方才忘了吩咐有金加两勺蜂蜜了。”

说完抬眼往蜜罐里一看,又是一脸无奈地道:“蜂蜜怎么用完了?清凉饮不加蜂蜜可酸得很,这要人谢寺卿怎么喝?”

谢景熙看她自己在一旁演戏演得上癮,懒得计较,俐落地一抬手,将清凉饮喝了个乾净。

沉朝顏稍愣,之后却满意地支着下巴,笑盈盈地看他。

“快给谢寺卿夹几块蜜饯去。”沉朝顏指了指小案上的盘碟。

可没等有金走过去,谢景熙放下杯盏,不动声色地一撩袍角,平静道:“郡主亲制的蜜饯,臣恐受之有愧。”

“嗯?”沉朝顏看过来,一脸不解。

“不是么?难道臣推断错了?”谢景熙恍然,旋即略带歉色地解释,“臣见郡主将指甲都剪了,以为……”

话说一半,沉朝顏的脸色果然阴沉下去。

一来一往算是扯平。

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冷脸盯着陈府那两扇朱漆广门沉默。

不多时,裴真便带了人回来。

几人对着谢景熙和沉朝顏一拜,将一个箩筐从陈府搬了出来。

谢景熙当然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给了裴真一个继续的示意。

几名衙役将箩筐一翻,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倏地铺了满地。

一时间血腥尸臭扑鼻。

围观眾人纷纷捂鼻后退,待到看清那一堆东西是什么,一些胆子小的已经惊叫起来。

“天呐!是猫尸!”

“这么多猫尸!”

“我听说似乎是有种颇为阴毒的避灾之法?”

“对!听说就是用猫尸祭奠,镇压邪煞之气,所以……”

眾人热议,目光齐齐投向跪坐前方的管事。几个方才还义愤填膺的百姓瞬间变了态度,纷纷对管事的下作手法唾弃不已。

跪在地上的管事已经吓傻,只哭着哀求沉朝顏放过他。

沉朝顏当然不肯。

她看了眼坐在下首的谢景熙,只见他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官袍,正义凛然地扫过管事,对裴真吩咐道:“将犯人带回大理寺受审。”

而作为“受害者”的沉朝顏,自然是有理由前往旁听,瞭解案情。

谢景熙走在前面,见她过于自觉地跟上来,回头递给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一行人就这么呼呼啦啦地回了大理寺。

谢景熙知道沉朝顏兴师动眾搞这一出,就是为了探听陈尚书一案的内情。

反正也赶不走,乾脆便随了她的意。

等几人在讼棘堂坐好,陈府的管事就被带了上来。

管事的虽然在陈府当差,但到底管的都是后宅之事,没见过什么大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