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颤仪摁压在胸口,强烈的冲击让他的幻想破碎,从梦中醒来。

手术室内他焦急地询问医生和护士,今天是几号,程知夏有没有来看过他。

医生护士面面相觑,均是摇了摇头。

他下意识地抚摸上唇瓣,梦里与程知夏接吻的触感恍若隔世。

可惜现实却是冰冷刺骨,她连看他一次都不肯。

护士犹豫片刻后,为了让他安心,还是开口解释。

“程女士说她去了寺里祈福,应该是为了保佑你平安,请你安心。”

话音未落,孟凛川竟然不顾阻拦下了手术台,一瘸一拐地就要往寺庙赶去。

医生和护士都焦急地大喊:“孟先生,以你现在的身体不能......”

“滚开!谁敢拦我,我就死在这里!”

他歇斯底里地喊着,凶戾的眼神吓得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任由他离开。

宝莲寺内,程知夏接了许稚出院后担心她还是会惊吓过度,就来寺里为她求了护身符。

没曾想住持见了她就惊讶地喊出了声:“你是,让佛子痴迷的那位女施主?”

程知夏一怔,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随后住持不知为何神色复杂,一番纠结后邀请她去偏殿,有东西要给她看。

她将信将疑地跟随住持过去,接过他递来的一卷厚厚的经书。

在住持鼓励的眼神下,她翻开经书细看。

“因有心爱之人无法舍弃红尘,本人不愿皈依佛门,但心系佛家经典,愿受鞭百道、抄经百遍、礼佛百日,只求一观经书。”

经书扉页这段文字龙飞凤舞,程知夏心头颤动,往下看去之后的页数全是抄写的经文。

住持幽幽一叹,语重心长地和她解释起来:“当年贫僧屡次劝佛子皈依未果,没想到他会主动上门求取经书,而且选择用这种方式,可见对施主的确用情至深。”

一卷卷厚实沉重的经书,仿佛让她看到了萧景淮手腕颤抖,还咬牙坚持的模样。

看到住持打开的照片后,程知夏眼眶瞬间泛红落下眼泪。

照片中萧景淮脸色惨白如纸,后背细密的鞭痕将他打得血肉模糊,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如初。

礼佛百日,他被关在殿内诵经念佛,只能由小沙尼从小窗递斋饭维生,百日结束后,他整个人形销骨立瘦了一大圈。

住持曾问过他这样做值得吗?明明只要放弃程知夏成为佛子,寺里的经文任他予求。

可他站如青松,气质坚韧不拔,“我心向佛,可她就是我的心。”

泪水决堤,程知夏的大脑轰然炸响。

五年来的记忆尽数恢复,可她没留心自己追求孟凛川的一万次,而是注意到了萧景淮的一万次求婚。

难怪他对自己体贴入微,那眼里满是深沉的爱意。

原来不是为了履行婚约,而是早已情根深种,只是被当年的她屡屡拒绝,又被现在的她遗忘。

好在,她想起来了。

20

寺院大殿内,檀香袅袅升起,程知夏跪在庄严的佛像前闭眼虔诚地祈求,光是背影都出尘动人。

孟凛川踉跄着小心翼翼靠近,就听到她喃喃的祈祷。

“求佛祖保佑萧景淮,心境不染,身体康健。”

他呼吸急促,心脏被寒气笼罩冻结。

她的耳后不由地发烫,低着头有些羞涩地说道。

“他是我的丈夫,今后我们夫妻依旧会虔心礼佛。”

丈夫?

她竟然唤萧景淮为丈夫!

凭什么?他们的婚礼都被他打断了!

孟凛川浑身都气愤到颤抖,他直接闯入大殿,一脚踹翻了香炉。

望着程知夏惊慌的神情,他惨然一笑:“夏夏,你答应我的十次还作数吗?”

程知夏从蒲团上起身,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冰冷:“当然。”

“但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