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板子粗厚,一板子下来,是保准要见血的。

温如玉就坐在椅子上, 身后几个丫鬟站着, 衬得她威严又贵气。

她沉声对着陆槿年道:“你败坏了家风不说, 今日还同人在外斗殴。本来要打你二十个板子, 但念在你不久就要去考试,就只折半罚了你。打你十个板子就是了。槿年, 你可认得罚?”

她打人, 自然还要陆槿年服才是,否则岂不白打?没有效率的事儿她可不想做。

本来温如玉是想着之后再打陆槿年的, 毕竟他还要去考试。

却考虑到陆槿年若是考中了秀才再回来受罚,到那时候他的心情必定同现在不一样。

到时候他会不会认真悔过就不知道了。

温如玉并不觉得陆槿年搞丨基是错,错的是他不该去找小官,更不该跟人打架,还差点把自己送去官府。

所以还是要让陆槿年记得打,这样他下次才不敢再犯。

陆槿年听到要挨打,自然是排斥的。

可是温如玉说得句句在理,他读的这么多圣贤书中,竟然找不出一句话可以为自己辩白。

只得跪在地上,白着脸色道:“儿子认罚。”

温如玉这才点头,叫陆槿年除去上衣,在地上跪好,示意用刑。

那动刑的小厮见温如玉在旁看着,不敢包庇,挥板子的时候下了死手。

陆槿年原以为自己怎么也能撑几板子,谁想那小厮一板子下来,他眼泪就出来了。

打了三板子,就忍不住叫出了声。

陆槿年挨揍,赵姝怕温如玉生气打坏了弟弟,已经让人去叫丈夫。

陆松年听说了陆槿年做的事儿后,竟然也没从书房挪步过来。只回了那小厮一句“该打”,便打发人回来了。

赵姝本来想要为陆槿年请个救兵,谁想竟请错了。

十下板子下来,陆槿年已经涕泗横流。

温如玉着人将他送下去,给他敷药。

家里的板子,大概率不至于将人打出内伤,但为了谨慎起见,温如玉还是让陆槿年屋里的丫鬟时刻关注,看看他一会儿会不会有什么状况。

倘若真的不好,就要及时就医。

陆槿年回去,说不上是因为自己被戴了绿帽难受,还是因为被打得疼,亦或者两者都有。

总之回到屋内,一躺上床,眼里就哗哗乱流,湿了半块枕头。

他本来生得女相。这样一哭,更叫人不忍心。房里的几个丫头瞧见了,也偷偷跟着用帕子抹眼泪。

本来想劝他从此改好,不要在外头做那些混账事儿,到处勾搭人。

一见他哭,暂时也不敢说了。

这日陆槿年擦好了药,到了第二天身体也还好,只是疼,不能平躺着睡,容易牵扯伤口。

考试要用的东西,全都是丫鬟收拾,一一拿过来给他过了目,确保没问题了,这才都收拾好。

陆槿年同宋临打架,二人都没讨到好处,好在不过是脸上被擦出些小创伤,整体倒不影响。

这边宋家三爷回了家中,也是没得好脸。

宋家两老重子嗣,哪里看得过宋临同男人牵扯在一起?

也是因着宋临要考试,就只罚他跪了一个时辰的祠堂也就罢了。

同温如玉不大一样的是,温如玉虽然也不许陆槿年同郑桥在一处玩儿,却多怪的是陆槿年自己品行不端。

而宋家老人以及宋员外都是在怪那郑桥,带坏了他们家的孩子。从此吩咐宋家下人,那郑桥要是还敢来,必要拿扫帚撵走他!

若是撵不走,就拿粪水泼他!

收拾完了东西,到了晚间,赵姝又拿着创伤药过来了。

交由陆槿年屋里的丫鬟给他放到包袱中去,等到时候叫小厮换药。

看着陆槿年心情不大好,背后又带伤,赵姝也不大忍心,就没多说什么,只看了看陆槿年的伤势后便回去了。

到了屋内,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