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儿子画的饼,钱姨娘暂时也就不再纠结分不分家的事儿了。
母子二人聊着天,也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正说要去厅前吃饭,就听到院子外头有人嚷嚷着什么“大爷回来了”这样的话。
温如玉早在屋里听了人传报,因她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又是好大儿回来了,自然要做出些态度,便也起身,让人来为她更衣。
正要穿衣服,屋外就有个芬儿的丫鬟进来,报说大儿媳妇赵氏来了。
温如玉知道她是来道喜的,便让人请她进来,自己穿好衣服后出去见儿媳妇。
赵氏是个性格爽利老实肯干的人,她也是读书人家庭出来的,父亲是个童生,连带她也读过书,会算账会识字。
如今管着家里一应事务,对温氏这个老太太是极其孝顺的。
温如玉有些偏见,只觉得肯给她钱花的孩子,便是孝顺孩子,因此赵氏在她心中的“孝顺值”很高。
一进来,见了人,赵氏便先请安笑着对温如玉说道:“给老太太道喜了!大爷回来了!”
“你也喜啊。”温氏先眯起笑应付着赵氏,又问她:“松哥儿是下了码头了,还是已经到家了?派了家里人去接应没有?”
赵氏见温如玉精神看着已经大好,却怕她一会儿又累着,走到温如玉身边搀着她先到一处坐下。
一边侍奉着婆母,嘴巴一边回应道:“才刚派人去了,行李物件只让下人拿去便是,已经先让人带大爷回来了。老太太且不要心急,大爷这会儿子应当出了码头了,算着时间,不出半个时辰就该回来了。咱们在家只等消息,老太太病才有几分起色,还是先保养自己才是。”
温如玉听后觉着满意,因又吩咐厨房,烹鸡煮肉,要为大儿子接风洗尘。
好在原主的记忆尚有残留,温如玉才能知道该怎么应对。
但原主的记忆是原主的,她的行事风格跟原主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别说行事风格,就是走路姿势也有不同。
如今只能尽量蒙混过去,即便有人觉得她性格大变,也只能尽量用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遍,什么事情都看开了这一点来解释。
“让少爷小姐们都过来,他们哥哥好容易回来了,得好好禁他们两日在家里。家里请的秀才也放两日的假,姑娘这几天也不必学女红了。”
温如玉准备给家里重新安排整顿,所以人员必定要到齐了才好。
而这边码头,陆松年由家下人搀扶着下了船。
年底气候冷,船内就是燃着煤炉子夜晚也总要被冻醒几回。
这两日因怕河水冻结不好行驶,陆松年又归心似箭,愁绪满眼,清瘦不少。
陆宅的管家见到自家大少爷,弓着身子来问好,牵着车马请陆松年上车。
陆松年问他:“家里一切都好么?”
“旁的都好,只是前些日子,老太太家那边报了丧,说是老爷的外祖父刚过世,天气又冷,老太太急得病了一场。今日也好转了些,家里上下如今只等您回去主持。”
“母亲病了?”
陆松年一向孝顺,听到说老太太病了,心中焦虑。
“如今也好差不多了。”陆成怕陆松年着急,宽慰着道。
听到母亲生病,陆松年也顾不得船上的行李了。
只留了常跟着他,办事向来妥帖的小厮赵喜,让他看着些行李货物,然后上了马车,一路奔往家中。
温如玉被人围在屋里,左右两边坐了许多晚辈。
因原主向来疼爱未出阁的女儿,所以温如玉只让女儿到榻前坐了。
屋里炭火暖和,一家子热热闹闹。
温如玉一个一个瞧过去,也算是将家里众人认了个全。
只是一个陆家的二爷是个混子,成天在外花天酒地,家里的事业全然不管全然不顾,脑子里没有东西,肚子里没有墨水。
就连母亲抱恙在家,他也还是自顾自的出去玩耍,此时也见不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