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收敛表情,对那人道:“主子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家里总归没短了你吃短了你穿,少在这里瞎操心。”
那门子被说了,也不敢再聊下去,没意思地回去看门。
陆成这也就带着几个人,一径出了门去。
铁锤牵出车马,这会儿不见四爷出来,就也到门口长条板凳上坐着同人闲聊。
近日的新闻,自然是黄河决堤,各家捐钱的事儿了。
铁锤也是当初北边儿逃难来的,只是那会儿他年纪还小,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
只是对于黄河决堤,还略有些印象。
“不是说前朝时,那堤坝过了百年还不曾决堤过一次么?怎么到如今,十来年就要决堤一次了?”
门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外头都传了,说这是天罚。”
这会儿街上来来往往的没什么人能听见他们俩聊天,所以兄弟两个倒放开些了聊,也不怕人怪罪。
正说着,铁锤只觉着脑袋一疼,是被什么人敲了一下。
脏话刚要出口,扭头一瞧,却发现是自家四爷在后头。
“四爷。”那门子也见到了陆槿年,人也变规矩不少。
陆槿年却摇着扇子,张口道:“蠢材蠢材,两个蠢材。哪里来的这么多天灾?”
二人见陆槿年这会儿也不着急,便起身,把长椅给陆槿年坐。
“四爷,您博学多才,也同我们讲讲这里头缘故罢。怎么这黄河老决堤呢?前朝一次也没听过。”
陆槿年扇着那把扇子,边说道:“前朝先前也有决堤过的,比之现在还过些。不过那时有位官员主持修过河道。这之后持续百年,都只是重新加固堤坝,没必要再重修过。
近年黄河决堤能有什么别的原因?不过是堤坝年久失修罢了。这些若是早预防,本来不必死这么多人,使得各地家破人亡的。”
陆槿年说着,视线朝着皇宫方向看去。
只是又不知道,那宫殿下面,究竟埋着多少具百姓枯骨。
那门子却像是真傻,还问道:“那怎么不提早修呢?是没人瞧出来么?”
陆槿年看了看他,只摇摇头,站起身来,去到车边准备上车。
铁锤反应过来了,拍拍那门子的脑袋道:“蠢材蠢材。怪倒这么久了还是个看门的。”
能是什么缘故?再说下去,就该是朝廷失察。
要么是上边抠门不肯拨钱,要么是下面拿了钱不办事,贪污了去了。
陆家如今要有两个做官的了,公然聊这些就是这会儿没外人也不好乱说,那门子还问呢。
铁锤心中暗想,以后可不能跟这门子在一处多混,免得沾染了蠢气。
不过他本来一身力气,没什么脑子。蠢也就蠢了,可千万别将他家妮儿传染了才是。
到了陆槿年身边,铁锤将车上的板凳拿下来,伸手要扶陆槿年上车。
陆槿年没理会,只是自己长腿一跨,两下便上去了。
铁锤看着陆槿年上车的动作,只见他面若桃花,清逸俊秀,心中也不由得感叹。
他家四爷,生得这样好样貌,这样人品无双,怪不得他能读得进书识得了字呢。
陆槿年似乎察觉到了铁锤的视线,掀帘子的手一顿,朝铁锤看了过去:“看着我做什么?”
他是素来风骚一个人物,难得一时忘了自己好看。
铁锤摇摇头,笑道:“四爷,您真像个读书人样子。”
“用得着像?你爷我本来就是个读书人。”说完,钻进车内,不再言语。
按照与凤国的说法,各地户籍参加院试、乡试,都该在户籍地参加。只有会试、殿试,才会来京考。
陆槿年想要在京都参加接下来的考试,那么就要先改一改户籍。
各地考试出题其实是有所不同的,有些地方考的难些,有些地方考得简单。
朝廷一般对考生户籍管得比较严,就是为了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