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好容易才好些,想起母亲心狠,又是一阵难受。

听闻郑桥来了,本来是自己丑态,不想让人瞧见。但又觉得人家特地来瞧,不好拂了人家好意。

再是自己心中还想着一位美人,常跟着他的小厮如今也被罚,不能代为传话,就只好找郑桥帮个忙,送去两句话才好。

否则不知美人心中如何作想,或许觉得他这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此时正伤心不已呢。

郑桥到了跟前,却见陆柏年躺在床上,因不好压蹭到伤口,所以只在背上盖着一层布,屋内炭火倒是暖和,也不怕着凉。

进屋瞧见陆柏年这个模样,郑桥“啧啧”道:“你母亲也是发狠了,居然打成这样?皮开肉绽了吧?”

“擦破些皮,不是很打紧,只是疼,也快好了。你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还不都是你的素卿么?见你几天都不曾去一趟,托我来问问。”

“上次同林兄在别处一同饮酒,本来前日该准备去的,偏被我母亲罚了,不好过去了。你替我去一趟吧,叫她放心,我不负她的。”

郑桥一听陆柏年这么说,心中暗暗称奇。心想风流浪子,也有痴心一日。

陆柏年向来一个走肾不走心的人,如今倒肯说出负不负这一番话来,想是真的同那素卿看对眼了?

但是按照身份门第看来,别说是妾了,以那素卿的身份,只怕连个外室也混不上的。

这事儿要是叫陆母知道了,只怕陆柏年又免不了皮开肉绽之苦。

郑桥虽然看出来了,却不好劝。

一是他自己也是个风流成性的,他自己又不是个榜样,如何又能劝旁人?

二是陆柏年才被陆母教育,他说多了怕引起陆柏年的反面情绪。想是这会儿也不好劝说。

于是张口只道:“你放心吧,我今儿就过去一趟,替你传个话。”

陆柏年这才笑了:“多谢你了。”

没什么事儿,郑桥就又坐着同陆柏年闲聊了两句,然后便起身告辞去了。

陆柏年要叫人送,他忙说了不必,自又回了陆槿年屋里。

期间还瞧见午休完正要去书房的陆柯,二人点头一下,各自做各自的去了。

陆柯瞧着原先常往陆柏年屋里去的郑桥今日去了陆槿年那屋,心中有些好奇,遂又摇头,懒得多管闲事。

都是一个县的,陆柯再差也是陆家有功名在身的少爷,社交总是不少,多少听过郑桥此人,只是并不熟悉。

陆柯多是同陆松年一样,认识一些文人墨客,因注重名声,所以不像他二哥那样乱来,所以同陆柏年交往的圈子也十分不同。

第11章 亲戚

这里陆槿年已经换好出门的衣裳,他过完年才到十五,却已经身长七尺。

姿容秀美,继承了母亲的桃花眼,肌肤透白,十分俊朗秀气。

陆家的儿子都生得一幅好皮囊,大爷庄重、二爷风流,三爷虽不及几位哥哥秀美,但也是生得清清爽爽。

尤其这位四爷,眉眼像母亲,鼻梁耳廓似其父,生得实在好样貌。

但凡身家差点儿,这样样貌,哪怕是个男子,也要被男人争抢的。

与凤国好南风的男子不在少数,只不过都不明面儿上说罢了。尤其富贵人家,多是些放浪公子,女人玩腻了,就找几个清俊小官耍耍。

自然容貌好看的小官并不好找,也有些专擅灌丨肠之技的,脸也不挑的多有人在。

不过对于这类人,郑桥却不敢苟同。他还是看脸。

只是看脸虽看脸,什么人招惹得,什么人招惹不得他还是有数的。

譬如陆槿年,他们家是书香之后,父亲是做官的,虽然人已经去了,却还留有家资,够他们家所有人都读书不说,还有余资消遣享受。

郑桥虽然也有人脉,不过他的这些人脉都是给人做媒留下的,到底跟陆家是比不得的。

所以对于陆槿年,郑桥也只敢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