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闹,全家的下人都能听见了。

柳素卿就坐在主位,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道:“说,你跟着我出去做什么?”

那伍婆子见形势不好,就谎称道:“不是故意跟着太太的,只是凑巧要出去买东西。”

柳素卿重重拍了拍桌子:“还敢给我扯谎!”

伍婆子不敢认自己是特意为了揪着柳素卿的把柄,才故意跟着她出门的,所以一直不认罪。

柳素卿没那个耐心,便让人将伍婆子赶出家去。

伍婆子是遭难依附到郑家的,每月拿着月钱,也无儿无女。

本来若是好好做事,或者郑桥若还在,她是能在郑家继续养老的。

如今柳素卿当家了,她却站错了立场,少不得会是一个悲惨结局。

伍婆子被赶出门时还嘴硬,以为郑家大姐、二姐会好心收留她。

只可惜这会儿两家才将钱花出去买郑桥在天理教的股份了,郑大姐那里不会要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

郑家二姐那里自己就是让大房养着的,如今天理教的分成还没下来,手里没半个子儿还倒欠钱,哪里愿意再收留一个婆子?

所以伍婆子最后还是没个去处,只好在外头租间屋子,做些体力活撑着命罢了。

自看见了伍婆子的下场后,郑家原本还有些二心的下人们,立马认清了情况,全都变得只为柳素卿一人效力,这且是后话。

只说这日柳素卿带着伍婆子回家后,柳素卿的好姐妹银凤,便着了柴家一个信得过的下人,去了桂花巷宋家。

宋家的下人接到一封信,听说是跟宋家老三相关的,以为是什么线索,便去交给宋员外。

宋员外回家晚,是在晚饭后拆开信件看的。

看了信中的内容后,便叫来了下人,问道:“可知道是谁送来的?”

外头收信的下人只是摇头道:“只知道是个三、四十来岁的男子,面生得很。当时听说是跟三爷有关的信件,说是要让大爷亲自打开,小的就收下了。”

宋员外闻言,便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王氏也听说宋老三那里有了消息,晚间过来对丈夫问道:“启源,听说老三那里有消息了,是真的么?他这会儿躲到哪里去了?”

宋员外想起那信件里的内容,一时有些心惊。怕自家妻子大舌头胡乱说出去,便只说道:“哦,没什么,想是有人跟我玩笑的。不是什么确切消息。”

王氏跟宋员外是多年的夫妻,早看出了丈夫在说谎。

不过她现在的性子也早平和了,见丈夫不愿意多说,她也就没有多问,只是牵着孩子回去了。

晚间,宋员外不歇在王氏这边,王氏就抱着家里两个小孩儿睡。

等孩子闭了眼,王氏就搂着自家儿子道:“乖乖,你也好好读书,将来有机会也带着娘亲去京都。”

这边,且说宋员外看了信件之后,第二天就亲自去了一趟林家,将信件交给了县令林大人。

林大人拆开信件一看,只见里面语言简洁,消息却骇人。

一共一页纸,上头传达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宋临犯案后,仍然躲在清河县内,是被天理教的几位领头人物所私藏着。

另一个消息却着实骇人。上面写着说,天理教这会儿已经在组织教众,准备在秋收后就反了朝廷。

天理教的根基就在清河县,林县令作为一县的最高官员,也是听说过这个教的。

他倒是知道这个教惯卖假药,但也不曾有人状告过,所以倒没同他们判过什么官司。

只是听说这一个教很会敛财,所以林县令倒是有所关注。

这会儿牵扯到了谋反,自然就重视了。

林县令看完信后,便蹙着眉对宋员外道:“这信件是从哪里来的?消息可靠么?”

宋员外也是不清楚:“是一个男子给我家送来的,我家小厮说他脸生,不曾见过。”

林县令闻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