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铺子里......”严嬷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老太太若信得过,我就自荐一下吧。”

温如玉轻轻挑眉,没想到严嬷嬷更愿意留在清河县。

毕竟她人到了京都,铺子肯定也会开去京都的。

温如玉本以为,严嬷嬷会更愿意跟她一起去京都过。

不过也是,并不是所有人的眼里都是繁华前景的。

温如玉虽然年纪逐渐增加,但她的内心还是向上的。她眼里会是更高,更广阔的天地。

而严嬷嬷,显然更喜欢平淡一些的日子。

这是两种不同的生活观念。

既然严嬷嬷愿意留在这里,温如玉自然也不会拂了她的意。

“好,我知道了。”温如玉浅浅一笑,又说道:“这些事儿都还早,要等松年他们回来后再商量。清河县虽然不如京都繁华,但这里的宅院大,也没有那么多人上人。倘若接下来局势能安稳些的话,我或许不会走。”

窗外春风吹来暖意,严嬷嬷看着自己相伴了几十年的主子,忽然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不知为何,离开清河县明明是连温如玉都还没有确定下来的事情,严嬷嬷却感觉到了离别在即。

“吁!”陆柏年轻轻牵着马绳,将马儿停在客栈外。

郊外各地都有驿站,只可惜那是给大人们过路用的,他们这些没有官身的,能找个下处栖身就很不错了。

“柏年兄弟,过了今晚,明日再赶半天的路程,咱们就能到荆州城了。”路柏年身后,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青年叫冯钺,面容周正,肌肤略黑。他是富农出身,家里排行老三,比陆柏年大两岁。

冯钺长得人高马大,因自幼习武,所以比陆柏年还要壮硕些,武艺上也比陆柏年强。

前些日子陆柏年在路上经过一处山林,遇到十来个土匪打劫。

陆柏年的能力,至多撂倒七、八个。十来个齐上,他没有那个自信。

正打算搏命时,就恰巧遇到了这位兄弟。

二人有了过命的交情,又互相钦佩对方英勇,三两句话就恨不得成个八拜之交。

路上闲聊,一问过去,陆柏年才知道原来冯钺也是要去荆州投军的。

这下志同道合,路上果然结拜,如今都是以兄弟相称。

陆柏年下马后,将马儿交给了店家,多加几文钱,就能将马儿喂得饱饱的。

要了两间房,想要吃肉,这里也只有猪肉、鸡肉可以选择,便要了两碗加猪肉的面,然后同冯钺上了楼。

这下处离驿站近,寻常时候就是屋主一家人生活,有客人了,便短租出去。

一天不过二十来文钱,如今的物价,也就是两、三斤米罢了。

屋内简陋,只一张床,再一张桌椅。

桌上一盏油灯,包一床褥子跟一床被子,掀开来看,还不大干净。

寻常客人有许多都是自带被褥的。

倘或要吃的,按照物价来,竟不算人工费用。

冯钺家是有些田地,家里的田地是租出去的,自家只留一、两亩耕种。

他们家没有陆家的家底,对于这样的环境,凑合凑合也觉得尚可了,毕竟价钱就在那里,有一口热乎的饭菜,就不算太差。

对于陆柏年来说,这却是一辈子都不曾受过的苦了。

但他性格并不孬,早做好了来军营吃苦的打算。对于这样环境,咬咬牙,便也忍了过去。

这会儿自然没什么下人来伺候了。下处倒有个十来岁的姑娘,也不好叫来打扫。

只得自己清理一遍,随便弄弄,放下行李,楼下的面也做好了。

将那油灯一点,外头天即刻就暗了下来。

隔壁冯钺一个人吃也无聊,就过来跟陆柏年同吃。

冯钺吃的也是猪肉面,大抵是味道触动了心弦,吃了两口,冯钺便盯着碗里的面条看着,久久无言。

陆柏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