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风闻言,这才将笑收敛了。嘴里嚼着饭,只觉得饭都不大香了。
却听林县令又开始了对自家儿子的指责:“入场这么多次,连个秀才功名还没挣到,你怎么还有脸笑人家?他们家的小儿子,那个槿年,比你小几岁的也早都是童生了,你准备当童生当到几时?
我要是你,我都恨不得羞死了!哪里还笑得出来?你跟人家比比,人家文不成武来凑。你呢?文不成武不就的。”
曹氏在旁听着,也不敢劝。怕劝了之后又被夫君说溺爱孩子,便只是一味沉默。
这边且说陆柏年决定要去参军后,这几日温如玉就将铺子里的事务转接给了原本的掌柜,她自己仍旧只管销量跟质量上的问题。
陆柏年就在家休息,平时打打拳,人也越发稳重了。
家里听说陆柏年要走,都挺舍不得的。
只有一个陆槿年,在舍不得中又透出些许不得劲来。
当初二哥年纪虽然比自己大,但为人却不比他成熟多少的。如今这个陆柏年竟然自己决定要去参军去了。
陆槿年再看看自己,虽然得了个童生的名头,到底没个功名。
等二哥也去了,陆家便就只他跟侄儿陆清两个男的了。
虽然家里也不见得有什么大事儿会需要他,但总觉得连二哥都出远门了,自己就莫名地开始有些焦虑。
隔壁宋家,这两日也是张灯结彩的。是宋临要成亲了,宋家正在预备着办喜事。
想到这里,陆槿年就更烦躁了。
世上没有比自己讨厌的人成家立业更烦的了!
这日早起梳洗了,陆槿年便打算去隆兴寺一趟。
当断则断,要不然以后他便走正途吧?
吩咐小厮牵了马,他出了院子,才上了马去,尚未走两步,就在宋家门口的时候,却听得里边儿传来一阵阵尖叫声。
两个婆子跑出来,嘴里喊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差点儿将他的马都惊了。
陆槿年牵住了缰绳,才不至于让马跑了。
见宋家还有人往外跑,陆槿年跟小厮又往旁边避开。
正当他想要让小厮去找人问问缘故,就王氏抱着女儿,旁边奶妈子抱着那龙凤胎男孩儿出来了。
两个小孩儿年纪小,表情是懵的。
王氏跟那奶妈子是又惊又惧,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到陆家去!快点儿过去!”
陆槿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必一定是宋家发生了大事,便又牵着马转向回了家中去。
王氏跑得急,气喘着,那头发都跑乱了。
进了陆家,这才颤悠悠地跪在了地上,也来不及站起来,就抱着两个孩子左看右看。
见孩子没事儿,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陆槿年平时同王氏有过交谈,因他年纪是陆家男人里最小的,前两年还经常在温如玉她们打牌的时候进去说话,还凑过人数陪她们打牌。
所以见到陆槿年时,王氏并没有像是见到旁的外男那般尴尬紧张。
“嫂嫂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都跑出来了?”王氏跟赵姝是同辈,所以陆槿年也叫王氏“嫂嫂”,对宋员外也是喊的“宋大哥”。
“槿、槿年啊。”王氏擦擦额角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一会儿去你嫂子那边儿再说吧。在外头也说不大清楚。”
很快,陆家人便将王氏迎到了温如玉屋里。
正巧赵姝在温如玉那边儿,还以为王氏又是忙里偷闲来打牌的。
结果一见到王氏那凌乱模样,屋里的婆媳俱是一惊。
“怎么了这是?”温如玉问道。
老太太一问话,王氏不由得红了眼眶。
旁边陆家的丫鬟见状,忙给她递了帕子。
温如玉本来要让人去给王氏先洗漱一番的,她还以为是王氏被家丨暴了,想是说不出口的。
王氏却没有要避让的意思,方才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