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是个淘气性子, 可也怕长辈, 尤其怕他母亲。

门口一个门子也听见了动静,没想到要防着孩子们偷跑出门, 还得防着自家少爷把炮仗往人家裤丨裆子里头塞。

“我的爷!瞧瞧你!”门子忙跑过去脱栓子的裤子,直到那栓子把两片白花花的屁股袒出来。

瞧了瞧,没伤着,那门子这才松了口气。

妮儿虽然小, 却懂事, 伸手去捂她旁边一位小姑娘的眼睛, 自己只还拿那葡萄似的眼睛往栓子屁股上瞅。

“哇!”栓子伸手摸摸自己的小鸟, 哭得脸发红。因为没穿裤子,又有些冷。

“别哭了。你别哭了!”三、四岁的陆清哪里有什么善恶是非观念, 只是被栓子哭得心慌, 怕他告诉太太去,伸出小短手去捂栓子的嘴, 可又不够高,只够得到栓子的嘴,根本捂不住。

他略略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栓子正哭得尽兴,尽管被捂了嘴,还是在那里哭。

那门子烦得不行,又不得不扯着栓子的裤子给他穿回去。

“好了好了,你那宝贝没事儿,又没有受伤,快别哭了。”

铁锤搬完东西回来,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姑父!”栓子好大个孩子,本该是孩子王的年纪,偏偏被陆清一个四岁小孩儿闹得泣不成声,“娘才给我做的新裤子坏了!”

这下大家才晓得,栓子原来不是为他的宝贝哭,而是为新裤子被炸坏了哭。

中午,栓子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栓子娘灵活地拽住了他,问道:“你嘴里嚼着什么?还有你裤子怎么换了?”

却见栓子嘴里吃着一块肥肉,小孩儿两片唇上都是油腥,那裤子也不是早上栓子娘给换上的棉裤,而是比较好些的料子做的新裤子。

栓子爹正在屋里洗手,听到声响,边擦着手边出来瞧。

“哟,这裤子怎么换了?”

栓子娘提起那裤子瞅着,说道:“还是新料子。”

这时,铁锤从外头抱着妮儿进来了。

同栓子一样,妮儿手里也捏着一块猪五花肉。

夫妻二人不明缘由,问了铁锤方才知道了栓子这小子身上发生了什么。

原是小少爷炸坏了人家的裤子,怪不好意思的,就带着栓子去芳儿弟弟那里买了一条差不多大小的新裤子来。

为了道歉,也为了堵嘴,这才带着栓子去厨房要了两块猪肉来吃。

妮儿他们这些小孩儿也都见者有份,一人分了一块。

栓子娘听着又是气又是笑的,重新脱了儿子的裤子检查一遍,果然没有瞧见伤口,这才锤了栓子的屁股一下。

“你也真是够气性儿的,才被欺负了,一块猪肉就把你摆平。记吃不记打!”

大过年的,自然也不好打骂小孩儿,所以一家子人笑笑也就罢了。

可怜陆清那里,最后还是被他娘知道了这事儿,年后又被教育了一顿。

从此,再也不敢往别人裤丨裆里塞鞭炮了。

且说赵姝前两天让人去打听的消息到了手,果然如她所想那般,陆槿年真是去寺庙里会情人去了。

上次还好些,陆槿年是凑到小官跟前了,人家本来就是卖身,老太太最多叹一句家风。

如今连佛祖跟前的人都勾搭了,叫老太太知道了,只怕真要气晕过去。

今日是除夕,过了这一天就是初一了,这几天要是动怒不是什么好兆头。

所以赵姝特地让人寻了陆槿年过来,将下人屏退,只留一个陪嫁的石榴在跟前,然后跟陆槿年说了自己打探来的事儿。

陆瑾年本来还能笑的,以为嫂嫂不过是嘱咐他过年期间少吃酒罢了。

谁想自己的底细都全被嫂嫂知晓了。

这一下,真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赵姝见陆槿年面色不好看了,心中想着这弟弟既然清楚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