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贫,父亲早死,母亲改嫁后,我继父不许她同我亲近。我生父家就我跟祖母两个人了。舅舅看我可怜,才来问我愿不愿意做和尚的。在几年前,我就想着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能跟四爷似的,家里还能出钱供着读书,不必服役。”

听完他的描述,陆槿年更心疼了。

“你别做和尚了,要不然以后跟着我,我养着你岂不好?”陆槿年虽是甜言蜜语地哄着,心中却是清楚妙真不会真同他去的。

要不然,他也不说这些话了。

毕竟他家里有个老太太镇着,陆槿年是根本不敢去触碰温氏她老人家的逆鳞。

果然,妙真听了他的话后,浅浅一笑。笑得陆槿年内心荡漾。

“小僧也知道自己这副皮囊值钱。打小想把我拐去入小官这行的多,舅舅就怕我误入歧途方才找了个营生给我的。”

陆槿年笑笑,想要问他,为什么说着不想误入歧途,却还原因跟自己暧昧?

但他就是有眼力见儿,不去问他。

陆槿年心里清楚,自己好妙真的这副皮囊,妙真也爱他的美色。

趁着妙真说话,陆槿年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戒指,给妙真套在了手上。

妙真的手指关节比他的还粗些,想是寺庙里要干的活儿多,功课之余,又是洒扫,又是劈柴挑水的,难免把人养得粗糙些。

妙真察觉到了指上的冰凉,低眸见到那金戒指,面色变了变,忙伸手去取。

“四爷,太贵重了,小僧要不得。”

他这一辈子,连银子都没见过几块,自然觉得自己配不上金子了。

当初他父母成亲时,母亲的彩礼也不过是要了几件家具。金银之物,他打出生起就没见过几次。

钱这种东西,他们家总是有了没,没了又有,最后全都没了。

陆槿年却牵住妙真的手,同他十指相扣,说道:“这就是买来给你的,你不要,我就拿去丢了。”

他说话的表情淡然,似乎这一小块金子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块破铜烂铁。

妙真闻言,只好不再去摘戒指了。

然而他面上依旧还是有几分愁容:“这东西我也不好戴着,弄丢了难受,戴在身上也会被问的。”

“那你就好好藏着。”陆槿年伸手环他的腰,将他抱入怀中。

妙真生得纤细,那身高只比陆槿年矮一些,但是性子却柔和,很得陆槿年喜欢。

“藏不住怎么办?”被陆槿年抱在怀中的妙真没有半丝挣扎的迹象。

陆槿年抱着美人儿,笑着道:“藏不住就说是我的。”

“那不行,我和尚不做了?”

“不做正好。我把你娶回家去。”

妙真摩挲着戒指,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四爷还是拿回去吧。”

陆槿年不管他,又将妙真抱紧了两分。

“这样,倘或被发现了,你就说是有客人丢的。下次我来的时候再告诉我。我就去向你们主持再要回来,好不好?”

虽然麻烦,却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妙真闻言,这才不说让陆槿年把戒指拿回去的话了。

陆槿年今日穿着一套粉色提花夹袄,因衣服里塞了棉花,所以格外香软,暗纹提花衣裳看着十分华丽。

妙真却只穿着半旧的普通对襟袍子,大过年了也不知道寺里发不发新衣裳。

等拿到了钱,除贴补家里外,还得紧着先买些棉花做被子,至于买棉花做衣服,已经不见得能有。

蹭着陆槿年肩膀处衣裳的料子,妙真美丽的脸上绽出一抹笑意:“四爷,我一辈子也没想到,能同你这样的人有牵扯。”

“我也没想过。”陆槿年笑笑,伸手摸上妙真的暖帽。

这帽子里倒是有棉花,只不过是用旧年里破了的衣服里拿出来重改的。

妙真母亲不会来见他,所以是妙真的舅妈做给他的。

而这小小的暖帽下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