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关系亲的亲人,其实也就是父母妻子,他父亲死得早,与凤国戴孝期间不许为官,却还允许考试。

讲究些的人家还是会守孝不去考,也有一直考的,这都看个人。

倘若真要说他对父亲不孝的话,却只有考试又没中举这一点了。

可他还年轻,还是能够继续考的,说不得终有能中举的一天。

尽他所能的孝,那也算是孝顺了。再不成,培养下一代继续考,也多少是一条路。

除却父母外,那就只有一位妻子了。

想到前些日子,他刻意撞倒妻子的事儿,徐睿心中生出了些微的愧疚。

帝王家忌惮心重,下面的官员用人也会考察底下人的家庭。

徐睿本来在官场只有岳家一条人脉。如今断了不说,还要被牵连。

将来科举、为官路上,必定不顺。

如此,这段时间一见到妻子,他心中总有不顺。

偏秦芙是个棉花性格,无论怎么对待,她都是逆来顺受着。

这让徐睿总觉得有火撒不出来,渐渐久了,他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反正不会被人追究的思想来。

所以前些日子才将秦芙撞倒了。

其实撞倒秦芙后,徐睿多少有几分愧疚的。毕竟秦芙肚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

这才用允许她大着肚子去参加陆家的婚礼来作为补偿。

这之后,转眼徐睿就自己把这事儿过了。

在他眼中,不过推了妻子一下,她手上青了一块,半个月的也就淡了,又没有留疤,又没有伤着孩子,这也不算什么。

他是素来不打人的,只是万事都情有可原,他被秦家害得那么惨,难道就不能撒撒火么?

家里正妻该有的位置,他也不曾给她换下来,下人们仍旧叫秦芙太太。秦芙几箱子嫁妆带过来,他也不曾用过一分的。

秦芙还有什么不知足?

“我,我撞了妻子?”

青鸾补充道:“是身怀六甲的妻子。”

徐睿不明白,缩着身子,只道:“奶奶们,这是我家中私事,虽然我不算十分敬重些,到底吃穿上不曾亏过家里人。纵有罪,也不至死,奶奶们神仙人物,如何就兴师动众起来?”

“我们乃是方外之人,隐居山水。本来不该过问俗事,只是恰好撞上了。心中不平,就无法前进。这合该是你要遭受的。”

说话间,狂风乱做,天边下起雨来。

淅淅沥沥,屋中漏水,吓得徐睿直念“阿弥陀佛”。

白纸飘到跟前,一支毛笔朝徐睿面门摔了过来。

徐睿被砸得昏了一下头,随后疑惑地看向二人,问道:“奶奶这是何意?”

“你写。”

“写什么?”

“伏辩。”

“什么伏辩?”

“就写私下聚赌、放贷,如今认罪改过。”

徐睿疑惑:“小人不曾私下聚赌,也不曾放贷啊?”

“我们知道。”红玉上前一步说,“但是我们想让你写。”

清晨,早上雾气浓厚,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地面泥泞一片。

徐家的小厮在书房外喊了几声老爷,却不见屋内回应。

小厮怕耽误徐睿早起挨骂,于是敲了门便进屋去了。

一进屋,却见屋内空无一人,书阁内转了一圈,仍旧找不着。

小厮不敢耽误,忙去告诉老太太、太太。

家里两个女人听说,瞬时慌了。忙着人到处去寻找。

却不到午饭时间,徐睿便衣衫凌乱着自己回来了,脸上还有叫人殴打过的痕迹。

婆媳两个吓得忙叫大夫,又要去告官。

大夫是叫了,告官的事儿却叫徐睿拦了。

二位姑娘的武艺他是领略过了,这会儿只怕早已去无踪迹。

徐睿在回来时的路上已经猜测到是陆家做局。

可一想到自己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