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儿不在意这些,只是继续说道:“你自己回去千万小心,别叫人发现了啊。”
芬儿点点头,扭身小跑回家去了。
这会儿还早,瞒过父母,自己在家将药煮了。
煮完,望着一碗黑色的汤药,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还是咬咬牙,仰头尽喝了。
喝过药,又快速处理完了锅碗。拿好了布垫,等在床上,等药效发作。
不到两刻钟,芬儿便疼得爬起来不得不去找恭桶。
蹲在恭桶上,肚子绞痛。
约莫痛了有半个时辰,就察觉有暖流经过,伴随着一抽又一抽的疼痛,一个还没有巴掌大,却有了人型的孩子从她肚子里落了下来。
血还是一直流不停,又伴随着疼痛,疼得芬儿晕过去了一次。
醒来后,悄悄将那胎儿扔了。芬儿便又回到床上休息。
她此时面色如纸,只能潦草处理那个孩子,将其用纸包着,丢到了垃圾堆里。
因为太过疼痛,所以满脑子就被疼痛所占据着。
她本以为自己会为那孩子哭的,结果反而是疼得哭了出来。
哭得一颤又一颤的,躺在床上,继续流血,继续哭,哭着哭着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家里人已经回来用午饭了。
芬儿本来就是告病,家里人只知道她是风寒,不大碍事。
还是芬儿的母亲发现她不对劲,见她面色惨白,这才去摇摇女儿。
却见芬儿晕了过去,掐了几回人中都掐不醒。
芬儿父亲被叫进房里,闻到了血腥味。
她母亲掀开了被褥一看,却见血染了一大片,两、三层的褥子全被浸了血。
芬儿的妹妹胆子小,被吓得跪在了地上。
她爹忙跑去外头,找了好几家人,这才借到了两片人参。
人参贵啊,那么些许就要几两银子,要不是前段时间有人家里媳妇儿要生产,狠心买的那么几片,这会儿他们家连借都还借不到呢。
芬儿吃了人参,好容易虚弱地醒过来。
她母亲早哭成了泪人。
咬牙请了大夫过来一问,一听说是流产,芬儿的老子娘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芬儿娘劝了芬儿爹忍耐,芬儿爹将牙咬了又咬。
最终还是挥开了跪在地上拖着他的芬儿娘,“我就不信,这世道就这么不公!我找老太太做主去!”
芬儿爹从芬儿房里搜出了陆柯给的信物,以及陆柯给的那十两银子,芬儿哭着求她爹别把事情闹大,全家人都怕啊。
卖身契在老太太手里捏着,谁敢违抗主子啊?
万一老太太就不是个好的呢?
为了一口气,一句理,有什么用?
芬儿爹不肯,气得脸都涨红了,怎么憋也憋不住,一路带着东西到了温如玉的院子外头。
芬儿在家急得抓着她娘直叫唤,“娘!快拦住他!快拦住他!”
她娘只是抱着芬儿哭,“随他去吧,随他去吧。”
芬儿爹是个顽固,平日里埋头做他的园丁,遇上事儿却是真的也不怕。
有时候为了一个“理”字儿,宁愿自己吃些亏,也绝不放过别人。
主人家虽然是主人家,可这样不把奴才的命做命看,实在也做得过分了。
不过芬儿爹就是家里的园丁,他哪里进得去温如玉的院子?
一到门口就叫两个小厮几个婆子拦下了。
其中周婆子指着芬儿爹的鼻子骂:“你做什么?混账东西!不看看这是哪里,就来放肆!老太太的院子,岂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赵大憨闻言,不敢理论,只是跪下身来:“老太太今日要不给我做主,我就不走了!”
说完,一声又一声喊着“老太太!”、“老太太!”。
几个婆子打他不过,扯又扯不动,实在拿他没法儿。
此时正是午饭后,温如玉正跟儿媳、女儿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