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吭,两张脸都难看到了极点。
最后,到底还是秦卫国先软下了膝盖。
他屈身在墓前跪下来的那一刹那,暮楚差点有泪要从眼眶中呛出来,她生硬的别开了脸去。
就听秦卫国一声哀叹:“善春,是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他哑声喃喃絮语着,暮楚分不清此刻这个男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有眸底的水汽,越汲越重。
没有人知道,她等这一幕到底等了有多久了!
她只希望,在天之灵的母亲,能够看到这一幕,能够感觉到一丝丝的慰藉。
林莉兰见丈夫已经跪下,她虽百般不情愿,但也还是跟着跪了下来。
两个人,在暮楚的坚持之下,堪堪在李善春的墓前扣了整整一百个头。
“这回你满意了吧?”
林莉兰艰难的站起身,白着脸,冷怒的问暮楚。
秦卫国也扶着墓碑,从地上蹒跚而起,毕竟年纪大了,跪了这么长时间,膝盖多少有些吃不消。
黑色挺括的西裤上,还沾染着黄色的泥土,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屈身,拂了拂裤腿,这才抬起头同暮楚冷声说道:“我希望今天就能见到你妹妹出来。”
张狂的语气,还真颇有市长风范。
但暮楚以为,这事儿不由他!
暮楚没吱声,弯下身,一一把墓碑前的祭品整理好,又恋恋不舍的摸了摸墓碑上母亲的遗像,“妈,下回我再来看您。”
说完,她起身,就准备走。
“秦暮楚”
林莉兰见她要走,有些急了,忙伸手拽住了她,“话还没说清楚,你走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出尔反尔?”
“秦夫人,你抓疼我了!”
暮楚冷锐的眼神,如利刃般扫过扣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又漠然的瞟了林莉兰一眼,“我说过,如果心情好的话,我自会考虑,可如果你要一直这么纠缠不休的话……”
“死丫头,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开起染坊了!”林莉兰气得连声音都抖起来了。
“行了,放手!让她走!”秦卫国冷声下令。
“老公……”林莉兰急得跺脚。
“我说了,放她走!”
不放她走,又能怎样?他们这会儿受制于人,根本拿这丫头半点办法都没有!
暮楚拎着提袋,头亦不回的走了。
其实,对于秦朝夕这事儿,暮楚本来就没什么打算的,先不说她确实不知道秦朝夕到底是谁找人关起来的,就算她知道,她也不定会帮忙,说她没有原则也好,说她不讲信用也罢,她一直觉得,这些所谓的原则,从来都只同有原则的人说,至于秦卫国和林莉兰,他们俩还不配跟她谈什么原则!
而今儿这一百个响头,本来就是他们俩欠她母亲的!
暮楚坐在回别墅的公交车上,想了良久后,到底,还是拨了通电话出去。
她先给李嫂打了通电话,问了薛助理的联系方式,这才又转而拨了通电话给薛秉。
薛秉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正随同他们家少主,坐上了飞往摩洛哥的私人飞机。
“少主,是少奶奶的电话。”
薛秉把手机递到孤狼跟前。
他翻阅军事资料的手,微顿了一顿,目光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提醒,淡淡下达命令,“听吧!”
“是!”
薛秉忙恭恭敬敬的把电话听了。
“少奶奶,您好!”
“薛助理。”暮楚是第一次主动找他,多少有些尴尬,毕竟他们之间不太熟。
“少奶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薛秉问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看了眼他跟前的少主。
就见他仍是低头专注的翻看着手里的文件,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因为少奶奶这通电话而影响到他。
“呃,薛助理,我还真的有件事想问问你。”
暮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