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话都没多说,手指捏紧鸢尾的下巴,霸道的掰过她红肿的脸颊,用虎口定格住,不让她动弹半分。
温热的鸡蛋碾过她泛着红血丝的脸颊,鸢尾不适的拧了拧眉心。
有点疼,但总归比她自己没轻没重的要来得好一些。
“什么时候开始的?”忽而,耳畔间传来顾谨言毫无温度的问话声。
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线比较于刚刚要凌厉许多,面上更是寒若冰霜,没有半点温度可言。
鸢尾敛眉,不解的看着他。
顾谨言皱紧了眉头,“我说你和霍慎。”
提起这事儿,顾谨言显然耐心严重不足,性子也明显要暴躁了些分。
再次被顾谨言问起,鸢尾的心里更虚了些分。
因为,其实这事儿,她是撒了谎的。
刚刚那话,她其实是故意骗顾谨言的。
许是心里窝着火,又许是,想要刺激刺激他,又或者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特别在乎他和苏解语之间的事儿,所以,她为了给自己挣回一点颜面而向他撒了谎。
她和霍慎其实没有什么在一起不在一起的,认识霍慎到现在,他不过就初见自己的那会儿闹着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可现在两人交好了之后,已然没有什么男女间那些概念了,好死党,好朋友,大概才是他们之间最准确的形容词。
鸢尾心虚的看着他,支支吾吾的回应了一句:“……就……就今儿晚上的事。”
她不太敢直视顾谨言的眼睛,可即使不去看他,却能感觉到他那双锐利的眸子,正如刀刃一般深深地剜在了她的脸颊上。
若是眼神能伤人的话,此时此刻的她,或许已然是千疮百孔了。
顾谨言把手里的鸡蛋往垃圾桶里一扔,“怎么?为了庆祝你们这伟大的爱情,所以两个人约好一块儿去百货公司里偷东西,是吗?”
顾谨言的言语间,充满着掩饰不掉的嘲讽之意,而醋意,是更浓。
鸢尾的面色陡然一白,心脏的某一个最敏感的地方,仿佛被针扎到了一般,有点疼……
她红唇抿得紧紧地,好半晌,才闷闷的出声,“偷东西的人是我,也从始至终都只有我。霍慎是无辜的,他不是小偷!”
鸢尾还在替霍慎辩白。
她不愿任何人曲解她的朋友。
鸢尾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顾谨言只觉心里那团压抑的火苗瞬间被她给点燃了一般。
不需要这丫头用多么强势的态度,他已然能够感觉到姓霍的那小子在她心里的重要位置了!难怪在警局的时候,霍慎行那一巴掌扇下来,她却是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就冲上前去给他挡了下来。
原来如此!这丫头其实早已对他霍慎动了真心吧?
“叮铃叮铃”
对峙间,忽而,鸢尾兜里的手里响了起来。
鸢尾掏出来看一眼,电话是霍慎打进来的。
鸢尾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因为,她觉得这电话来得实在太是时候了,不然,她定会被这骤降的冷气压给活活冻死。
鸢尾拿过手机,连忙起身走去了落地窗边,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旁边的顾谨言。
“喂”鸢尾先开了口,声音很轻。
“脸上的伤怎么样了?涂药膏了吗?是不是很疼?”那头,传来霍慎一连串的问话声,言语间里尽是担忧之色。
“上了药,也不疼了。”鸢尾撒了个小谎。
顾谨言冷着脸在沙发上坐着,听着鸢尾的回答,本就难看的面色,更加沉下了几分。
显然,这丫头撒谎是为了不让电话那头的人太过于担心。
呵!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解人意了?
“行了!你不用跟我撒谎,我爸那手劲,我还能不知道?我从小被他打到大的,哪次不是三两天的下不了床来?”
鸢尾笑了笑,打趣道:“从小打到大,都没把你打好,霍伯伯也挺不容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