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于动手脚的事儿，”楼司沉摇头，“这事儿无需我动手脚，你父亲在医院董事是个什么境地，你和他心里自然比谁都清楚！再说，我楼司沉倒还不至于卑鄙到这份上来。”

是！她认识的楼司沉，从来都是坦荡荡的，虽然有时候自己觉得他深不可测，但他的人品她确是信得过的。

“对不起。”

程萱莹低声道歉。

楼司沉却是不以为意。

程萱莹又道：“司沉，你帮帮我爸吧！”

“好。”

楼司沉的干脆，让程萱莹怔楞了数秒。

半晌……

“我会救你女儿的。”

“谢谢！”

楼司沉诚挚的道谢。

“我也该谢谢你才是。”

有了楼司沉的帮助，这回他父亲在医院里的脚跟也算是彻底站住了。

楼司沉与程萱莹谈完事情，达到共识之后，就又重新回了医院。

这时候，小尾巴终于醒来。

一见他进门，暮楚连忙同小尾巴道：“爸爸回来了！”

“……爸爸！”

带着呼吸机的小家伙几乎没法说话，可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里却点缀着璀璨的笑颜，印入楼司沉的眼睛里，只觉眼眶微热，胸腔里也烫得似有团火焰正在灼烧着一般。

原来，这就是做父亲的感觉！

他走近小尾巴的床边，拾了把椅子，在她床沿边上坐了下来，大手搓了搓，把手心搓热了之后，这才伸手过去，去摸她的额头，回应她的话：“爸爸在呢！”

小家伙许是开心极了，虽没办法说话，却一直弯着可爱的眉眼盈盈笑着。

那笑，让暮楚有些动容，也一瞬间让她湿了眼眶去。

忽而间，有些后悔，悔自己为何不早些把真相告诉他们。

但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楼司沉握着小尾巴的手，贴在自己的唇边，“爸爸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家伙努力地点了点小脑袋。

于是，楼司沉又开始给小尾巴讲自己刚刚在回来的路上临时补课在网上翻阅的各种童话故事，小尾巴听得非常认真，只是现在的她，还太虚弱了，听了没一会儿，便又沉沉的了梦乡中去。

两人为了不扰到她，便悄步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留了一室安静给她。

这会儿，暮楚才问楼司沉：“她答应了吗？”

言语和神情里都掩不住那份紧张以及期待。

“答应了。”

楼司沉点头。

暮楚喜出望外，“那太好了！”

末了，想到什么，忽而，抬眼看他，“你……”

“我什么？”

楼司沉其实是明知故问。

“你……答应娶她了？”

暮楚问这话的时候，心弦崩得紧紧地，似随时都可能扯断了一般。

楼司沉深意的看她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暮楚一怔……

水眸间里明显闪过几许落寞的情绪，渐渐地，似有雾气在眼眶中漫染，好半晌，才艰难的从唇齿间溢出一个“……哦”字来。

“你……喝水吗？我刚打的热开水。”

暮楚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好，只生硬的转了个话题。

“不喝。”

楼司沉拒绝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仿佛是要透过她的神情，看进她的心里深处去一般。

“那……吃水果吗？有葡萄，有，还有……”

“不吃！”

暮楚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完，就被楼司沉给截断了。

“……哦。”

暮楚再也无话可说了。

她僵硬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面色有些微的发白。

她不说话，楼司沉便也不说话，视线却是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瞬，完全没有要挪开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