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吴振岳方才说道:“儒门之事,道门无权插手。”
李玄都语气淡然道:“你们儒门惯是如此。说什么天下无不是君父,无论帝王如何昏庸无道,百姓也不能说半个不是,只管磕头就是。推而论之,天下自然无不是的儒门,就算儒门弟子做错了事情,也只能儒门之人去管,至于如何管,是明正典刑,还是自罚三杯,就不是旁人可以置喙的了。”
李玄都加重了语气:“是不是这个道理?”
吴振岳没有说话,吴奉城冷声道:“阁下对儒门成见已深,此言不值一驳!”
李玄都笑了一声,不掩讥讽:“我有许多老师,他们各有对错,在这一点上,张相错了,地师对了。地师说得对,什么无不是的君父,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皇帝错了,就该换一个皇帝。推而论之,你们儒门中人做错了事,就像盗窃小贼,不是只有捕快才能捉贼,普通百姓也可见义勇为。”
吴振岳脸色冷肃。
李玄都指了指二人,哂笑道:“朕躬无罪,罪在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