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话,出口的却是含糊不清的呻吟,偏生乌尔岐还要在他耳边幸灾乐祸,喘息着说些断断续续的风凉话,手指还要再搅上两下,咽不下去的涎水便滴落在凌乱的被褥。
“哈……爽不爽?”乌尔岐到底顾忌着李乾昭这个燕王身份,即便是已被他紧致高热的牝穴夹到险些射精,也依然没敢放开了干,否则两人的动静,只怕那账外的亲卫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帐中烛火幽幽,李乾昭唔唔想说什么,乌尔岐偏不遂他意,抽出手掰着他的脸侧过来,同他深吻。
唇舌纠缠的水声不比下身交合的动静小,李乾昭瞳孔微缩,正打算咬他舌头一口,倏地听到外面传来鬼鬼祟祟一阵脚步声。
与之伴随的,还有那王监事刻意压低的声音:“王爷王爷臣有事相商。”
乌尔岐:“?”
乌尔岐:“你……”
李乾昭看着他,眼底带着一抹狡黠,他轻轻喘着气,无声的笑了。
“啵”一声轻响,乌尔岐拔出阳具,二人淫水早已将下身惹得湿成一片,他也不在乎,只擦了几下,便使了点气力掐了几下硬挺的茎身,这才堪堪让欲望止息。
他又不是真的蠢人,只稍加思索便理清了思绪,对着李乾昭怒目而视。
“我说你怎的这么主动,自己扭着腰来吞。”乌尔岐冷笑道,“原是约了人,故意折腾我一遭。亏我还心疼你,不敢操得太过。”
“我哪有。”李乾昭无辜道,“你自己发骚,非要肏进来扰我好梦,眼下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武人调息快,只这一会,两人神色便已如常,李乾昭示意乌尔岐起身,进而扯了下床帐,床榻下方便弹出一个暗格,里头正装了套同二人白日一样的衣装以及新的被褥,甚至还留有几坛酒。
乌尔岐挑眉,对此倒不意外,便也接了过来,不紧不慢的换着。
那头王监事久等无应,又压着嗓子喊了几句王爷,李乾昭方回道:“王大人,还请稍候片刻。”
“是,是,臣不急。”王监事松了口气,安心退了几步,揣着手等着。
塞北的衣服好穿,那些花里胡哨的配饰戴起来却麻烦的紧,乌尔岐不耐烦地将它们挨个挂到该挂的位置上,那头李乾昭已换好蟒袍,将领口略微上提,倒是将身上的痕迹遮了大半。
堂堂燕王,此刻正弯腰铺着新褥子,做着本该由内侍干的活。好在他过去这些事惯是亲力亲为的,做起来倒也熟练。
“我还以为,你生气是因为王忠。”李乾昭道。
王忠便是那王监事的本名。
白日时他惶恐的模样不似伪装,看着不像是有什么城府或是靠山,否则也不会被梁帝选中,推到这火坑里当“监事”,只是再怎么窝囊,朝廷命官也不该被一个塞北特使随随便便骂走,弃职责于不顾。
他给他二人留下这大半日的时间只能是有意为之,此时半夜来访,也不是临时起意,只是不知是朝廷的授意,还是李乾昭的斡旋。
“是也不是。”乌尔岐嗤道:“我气的是春宵苦短,气他坏我好事。至于你们要合起来怎么设局整我,那无非是各凭本事,有什么可急的。”
“你还有后手?”李乾昭奇道。
乌尔岐回道:“你猜?”
两人倒是回到了人前那副惺惺作态的嘴脸,彼此呛了几句后,李乾昭低低笑了声。
“这回真不是我。”李乾昭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张开腿被你操一顿,再找机会灌醉你……或者直接把你灌倒。然后拿把小刀给你指头放个血,盟约纸一拿,再一按”
他倒是不怕隔墙有耳,料想以那王忠胆量,是断不敢附耳偷听的,便只摊了摊手:“就算你第二天不认,逼奸燕王的事也不好捅出来,毕竟我麾下的人,对塞北还是有些威慑的,撕破脸皮,总归不好收场。”
语毕,他无奈的看着乌尔岐,对方露出一副极其无语、极其鄙夷的表情。
“……这真是你们皇帝能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