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2 / 4)

你你叫他师父雪麒咬牙,连敬称都不叫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们如此当真是是罔顾人伦!

薛羽嚯了一声,拍拍手称赞道:爹您老人家一句话的功夫,就把自己抬到跟我们天衍宗最大的祖宗平辈了,这做梦速度比我御剑还快呢!

你!

雪麒被他自己亲儿的垃圾话气得又要抽。

其实称呼这个无所谓,我叫他主人也行的。

嘎!

岑殊抱着雪豹,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他忽地想起最早之前,在收小徒弟入山门的时候自己曾为他卜的那一卦。

私德有损。

原来早就注定是应在这里了。

薛羽拍着自己爹的背给他顺气:哎呀,都说六十而耳顺,你这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听不得人说实话呢?

这气是越顺越气,雪麒猛地拍掉薛羽的手:我是你爹!我不同意!

薛羽真是不知道他是轴在哪里:所以到底为什么啊?

我是你爹!

雪麒啪啪拍着自己大腿,痛声道: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啧,虽然是实话,但怎么就是听起来那么像骂人呢?

见自己这便宜憨批爹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薛羽显然也有点兴致缺缺。

嗯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一直拍着自己后背的手放下去了,雪麒下意识抬头望向自己儿子,只见那双瞳仁依旧是兽态未褪的浅蓝,浸了一汪碎冰似的,带着些陌生的凉意。

生养之恩我很感谢,但也仅此而已。我说知会一声,就真的只是知会、一声。薛羽咬着某些字眼,接着很好脾气地笑了一下,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意思。

雪麒呆若木鸡,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薛羽暗暗叹了口气:唉,他便宜爹真的好憨。

毕竟薛羽穿过来还没多久就被岑殊领走了,跟爹在一起的时间还没跟岑殊的时间长,因此他对自己这个便宜爹其实是没什么父子情的,也只是礼貌尊重一下。

再加上这人还欺负了岑殊,薛羽对他其实没什么好感。

只有前世的那一双父母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然而随着前世记忆如玻璃上的水汽那般悄然散去,薛羽连自己那对父母是否是真实的也不敢保证。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没有家了。

不,是有的。

雪豹紧了紧爪子,悄然往岑殊颈窝里使劲埋了埋。

他可是有家室的人。

岑殊颈间似有若无的冷香仿佛给予他某种力量,薛羽看着雪麒,说出仿佛已在他心底埋藏很久的怨怼:你觉得师父把我当玩物,那你呢,你有把我当儿子吗?

雪麒瞪着那双与自己儿子别无二致的圆眼睛,仿佛被冒犯一般跳脚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

你爹啊!

是我爹啊!

两人异口同声。

雪麒快被气晕了:逆子!

薛羽没有在意,只是掏了掏耳朵,把雪豹还是个幼崽时的记忆扒拉出来:是吗?可是我记得,你除了不让我饿死以外,好像也没做出什么亲爹行为。

他抬了抬手,制止雪麒想要说话的动作,又问:如果当年我师父没有来江南把我从你这里接走的话,那么你会不会在漫长的守灵中终于想起某种对主人的愧疚,让我去天衍宗代替你,成为我师父的坐骑?

雪麒的脸颊火辣辣的,喉咙发堵,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不得不说自己的儿子说得完全正确,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又或者说,在某一不知名时空中,他就是这么做的。

那我呢?我只是你赎罪的工具吗?那愤怒仿佛是切身体会到的,薛羽冷冷问道,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爹!雪麒涨红着脸,我生了你

薛羽打断他:拉倒吧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是从你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