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屋里的雪豹。
岑殊指间捻着一抹黑色玉石碎屑,本来古井无波的护体灵气中,又有丝丝缕缕的戾气渗透出来。
薛羽一脑袋问号。
这离自己给他吸干净戾气,过了有半小时吗?
难道因为最近岑殊快要突破了,因此灵府才整日跟个破罐子一样总关不住戾气?
雪豹叫了一声,拱了拱他的手心。
岑殊低头看他一眼,像以前一样伸手将雪豹抱在臂弯中,在他后背轻轻抚着。
他的动作跟以往有微妙的不同。
就好像岑殊的力气非常大,只要随便在雪豹身上碰一下就能将豹拍成豹饼,因此他必须十分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力道,才能保住这只小动物的命。
薛羽的大号敏锐异常,并不能像小号那样大喇喇沐浴在岑殊的戾气里。
即使后者已经尽力控制了,雪豹却还是觉得皮肤剧烈刺痛,忍不住在人掌下发着抖。
岑殊似乎察觉到小动物的异样,手掌在他背脊上空握了握拳,又将他放开。
一股轻柔力道将雪豹托了起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雪豹便被岑殊送出了门。
石门轰然合上,外面安静几秒,传来雪豹嗷嗷的扒门声。
遥觑镜里,小徒弟一手还搭着小女孩头顶,面上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懵逼。
岑殊静静看着他们,漆黑的瞳仁中仿佛没有任何情绪,又好似藏着千言万语。
这与在小药宗时薛羽对湛灵和玉冰机那种纯粹的,哥哥对妹妹的感情不同,少年少女岁数相仿,均是应该情窦初开的年纪。
舞红嫣能感觉到薛羽对自己好,岑殊亦能看出来小徒弟对那女孩的与常人不同,且对方也对他隐隐依赖。
遥觑镜中场景一派平和。
少女信任地拽着少年人的衣角,樱唇开合似乎在低声诉说什么。
而之前还在他怀中的人,仅是怔愣一瞬便重新回过神来,微微折下脖颈,好似十分认真地倾听对方的话。
岑殊的徒弟皆是放养,天地之大且由他去。
小徒弟对谁好,谁又对小徒弟好,岑殊作为师父本不应该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