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宇间还有掩藏很好的郁色,整个人仿佛忽然沉了下来,与以前恣意张扬的红衣少年形象相去甚远。
他手上拎着一个几层的食盒,从小院中的众人身边穿过,站到里屋门前。
令人意外的是,凤嘉木并没有直接推开门,而是凌空结了个手印。
木质房门上红芒一闪,他这才把门推开。
薛羽讶异:阵法?
几人对视一眼,跟着凤嘉木进了门。
凤灵疏果然在里面,他看起来依旧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正立在书桌旁临字。
见凤嘉木进来,他放下毛笔冲弟弟温和笑道:嘉木。
哥哥。凤嘉木把食盒中放在桌子上,向凤灵疏走去,边走边问道,今天写了什么?
凤灵疏让开一些给凤嘉木看。
好看。凤嘉木轻声说,回头叫人裱起来。
凤灵疏无奈地笑了笑:你已经裱了很多啦,我这里已经要挂不下了。
挂得下。凤嘉木执拗道,多少都挂得下。
好。凤灵疏失笑道,他摸了摸凤嘉木的头顶,去吃饭吧。
两人一起将食盒里的杯盏摆了出来,一副很习惯的样子坐在桌边吃饭。
看了一会儿,薛羽迟疑道: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凤嘉木把凤灵疏给那个了?
庄尤:唔
薛羽:哇!刺激耶!
骨科外加小黑屋,他们一会儿是不是还要来一段强制爱!
一旁岑殊凉凉瞥他一眼。
四舍五入就是在长辈面前口嗨,薛羽秒怂:啊不是,我那个,我没有。
他义正辞严指责道:竟然以下犯上!凤嘉木简直太过分了!
说完,薛羽又在岑殊身上谄媚地蹭了蹭。
岑殊什么也没说,只伸手在他后脖颈上捏了捏。
一旁崇山峻岭瞪大眼睛看着两人动作,十分羡慕自己豹兄弟这躲揍的功夫,便试探性地也在岑殊身上蹭了两下。
然而人还没蹭到,鸟的长脖子就被庄尤跟拎大鹅一样提了起来,对方冷冷看他一眼,威胁道:腿打断。
崇山峻岭:???
他的主宠关系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
玩闹间,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房间中无论真人假人都抬头向门外望去。
只见跑来的是一个陌生小厮,他大口喘气满头是汗,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凤嘉木不悦地放下筷子:不是和你说了我在这儿的时候不要来打扰!
那小厮面色煞白,表情极其惊恐,全身抖如筛糠。
凤嘉木见他这个样子,像是猜到什么般,表情反而逐渐平静下来。
小厮哆嗦着说道:二爷三、三爷还有
我知道了。凤嘉木打断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朝凤灵疏看去。
察觉到他的目光,凤灵疏有些讶异道:怎么了?
他看了一眼庭下的小厮,温和笑道:怎么流了那么多汗?进来喝口茶吧。
小厮疯狂摇头,冲凤灵疏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画面再转,周围景色还未待看清,先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
薛羽惊讶发现这回记忆变到了凤嘉木自己的院落,而整座凤凰台都沐浴在一片火海里。
吞人火舌铺天卷地,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女人的缥缈歌声。
到处都是蹊跷的无根之火,空气中没有一丝油味,却能把玉石地砖燃出一种火烛的气势。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火。
即使记忆中的景象不能伤到他们,薛羽几人却还是能感受这火的热气,连脚底板都是烫的。
凤嘉木正倒在熊熊燃烧的正殿里,他看起来并没有受伤,但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向外逃。
火星落在凤嘉木赤红的衣袍上,红芒霎时将他整个吞没。
一片木头燃烧、玉石迸裂的噼啪声中,已经被烧得焦黑的凤嘉木沙哑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