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那私塾先生的事情对那些人抖了个底儿掉。
他们问完了话,本是想一刀将刘瘦田杀了,可这人的腰杆本身就软,当即带着一身透骨的伤趴在地上啪啪磕头求饶。
修士本就看不起凡人,见人像条狗似的匍匐在他们脚边,倒也真失了补刀的兴趣,将刘瘦田戏耍侮辱一番后便扬长而去。
刘瘦田的家宅和田地在城外,等长耀门人进城寻人之后,刘瘦田便急忙弃家逃跑了。
那群人是提着刀来的,手里刀刃又腥又臭,一闻就是见过血的。城里的私塾先生看起来连只鸡都抓不住,若被歹人抓住,定是活不了的,还请仙人救一救他!
薛羽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既然是长耀门人想杀你,你为什么还说自己是长耀门的?
刘瘦田哭声一顿,嗫嚅道:除了长耀门,我也不知其他修仙门派的名字。
他解释,自己引气入体以后本就会点灵气外放的本事,挂了个仙门弟子的派头,耍起威风来确实十分令人畅快。
薛羽简直不知说些什么好。
说这人贪生怕死吧,竟能想着叫帮手回去救人;说这人勇敢无畏吧,跟没膝盖骨似的说跪就跪。
但不管合不合理,于薛羽来说这人是一定要救的,如果不出意外,这位私塾先生定是普罗米修斯,庄尤。
他转头装模作样为难道:师父,你说呢?
岑殊淡淡看向刘瘦田:你说他们何时他们提刀入城?
刘瘦田战战兢兢道:怕怕是月余前。
月余。
薛羽心中一沉,修士杀凡人跟砍瓜切菜差不许多,别说月余,一周便足够屠空一座城了。
刘瘦田也明白岑殊话中深意,立马又开始磕头:这一个月来,我每每想起那先生可能因我一席话送了命,便整天担惊受怕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他们举起的刀。无论来不来得及,都请仙人去看一看!
岑殊语气微嘲:因此你不是想我去救人,只是图求自己心安罢了。
刘瘦田听罢岑殊的话并不反驳,只是继续磕头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