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他也不想抱着自己,只有瓷碗光滑不粘毛,他可以用托的。
但岑殊并没有把雪豹交给薛羽,只是安抚性地挠了挠雪豹的下巴窝,说道:无事。
看来岑殊虽然前几天赶了赶他,却依旧把豹豹当成亲亲爱爱小宝贝来着。
薛羽小小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几日准备的借口应该行。
他精神一松,外界环境的存在感就瞬间高了起来。
此时薛羽才发现两人已经在隧道里走出一段距离,身后夜明珠的光亮已经照不到他们,四周又是漆黑一片。
薛羽掏出自己夜明珠,下意识往岑殊身边靠了靠,贴在人家袍角边上亦步亦趋地跟着。
岑殊又垂目看了看他。
有点黑。薛羽向旁边挪了半寸,悻悻道。
岑殊没答话,薛羽手中的夜明珠突然被人拿了起来。
紧接着,又听噗地一声闷响,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霎时碎成一把粉末。
岑殊长袖一挥,一股劲风夹杂着莹莹发光的碎屑向远处的隧道呼啸而去,沿途均匀贴在隧道的四壁上。
前方的路立马亮堂起来。
那夜明珠一定被岑殊的灵力激发过,颗颗碎屑都亮得十分卖力,墙壁上好似停着一只一只的萤火虫。
粉末碎屑有大有小,完全的黑暗中,大大小小的光晕便将整条隧道的形状勾画出来,人走在其中犹如置身夜空银河,非常冰冷,也非常漂亮。
师、师尊薛羽直勾勾望着前方,声音听起来好像快哭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这昏暗星光之中,岑殊的声音似乎也有些模糊的柔和。
你若叫不惯,称师父也可。
不是。薛羽抠着碗边儿委委屈屈地说。
我就这一颗夜明珠。
还是大师兄送我的。
岑殊一愣,仿佛被他这股小家子气惊呆了,半天没说出话,连撸着豹的手指都停了。
薛羽还沉浸在永失爱珠的痛苦和懵逼之中,没察觉出来。
两人静悄悄走出几步,岑殊突然开口,干巴巴道:赔你一个。
薛羽蔫头耷脑地哦了一声,兴致非常不高。
他愤愤然想,岑殊缺德玩意儿根本不懂,这压根不是一个夜明珠的问题。
它根本不仅是一个只会发光的珠子,还代表着薛羽来到这个异世界后,有人送给他的第一个正经的、不掺杂其他性质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