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祝君面色灰败，他输了，连同顾家的体面，也一起输了。

白若渝掐诀收手，仍是一片温和模样。不多时云消雾散，又是一片晴空朗日，好似方才的许多变故根本不存在似的。

“顾道友，承让了。”眼看顾祝君神情不对，白若渝心中嘀咕，不应该吧，就是输了，也不至于这样如丧考妣啊。她想起了虞承翎，看看人家多有气度，就是输了还是一副世家贵公子模样。那是虞承翎只在惠陵四家面前输了，尚且能保持风度，你让他在这里输一个看看。

结果当然是白若渝赢了。

从容地落下高台，一身白绫飘飘，真有了几分天仙下凡的味道。

一众白家弟子俱是笑容满面，都是与有荣焉的模样。白瑾然笑着迎了上去，“恭喜师妹旗开得胜。”

“师兄谬赞了。”白若渝一边谦虚道，一边从白瑾然手中接回通灵手杖。至于迟迟未能下台的顾祝君，则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白沁和几人也围了上来，白沁和更道，“若渝既然这样厉害，合该早些显露出来，也免得有这般纷扰。”白沁和说得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白若渝用通灵手杖的初心原本就是想把威力压缩在可控范围之内，她是上台比试的，不是取人性命的。只是这些话不好明说，不然顾家还以为是在羞辱他们，虽然现在这样也差不多了。

元静元君又恢复了笑容满面的模样。

下一场比试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说：

我又滚回来了呜呜呜~

果然成功是不可复刻的。

139 心灵澄澈 ◇

◎……◎

接下来是纪含山上场, 他代表纪家和林家的一个女弟子进行制符比试。

当初纪含山的制符水平是白若渝几人有目共睹的，对于他的水平众人心里都有计较，即使不赢也不会输。

惠陵四家已经赢过两场, 且白若渝那一场因为有对面的加成，所以还赢得格外漂亮些。如果后面惠陵四家继续赢，那么未免和中州世家就有些不好看。即使输上一场也不打紧，反而会被视为一个善意的信号。中州世家此前已经吃了教训, 相信不会再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这也是舒漪过来和白若渝几人商议的原因，“不论纪道友赢或是平, 下一场我们舒家都打算输。”舒漪只说纪含山是平或是赢，唯独没说他会输的可能。几人到底是同龄修士，对于舒漪和纪含山的心性, 白若渝还是比较了解的。纪含山不好说，舒漪是半点儿亏也不肯吃的，能让自家弟子输掉比试，这其中定然有几分玄机。

秉持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 白若渝对此表示赞成，“这样也好，也免得旁人以为我们惠陵修士咄咄逼人, 这样就不好了。”白若渝没有发现自己说起场面话来，看着竟也颇为诚恳。

舒漪脸上笑容更盛，她心里清楚白若渝未必没看穿这些, 但是对方不说透, 那不也恰恰表明了一种倾向吗？

果然如舒漪、白若渝所料，纪含山最后是和对方打平了。评判两人符箓的几位大能意见颇为一致, 两人票数相同的情况下, 难得出现了平局一说。

上面的大能或许有粉饰太平的可能, 然而下面弟子们的反应做不了假。林家子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师姐和对方打平了，不然这脸面可怎么往回找补。而纪家子弟对纪含山的平局也没有多少失望，更像是先前就知道了结果一般，没有显得过分失望或者了然，很平常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纪家子弟的淡然，白沁和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对着白若渝吐槽道，“纪家一贯喜欢卖弄人情，若非局面对惠陵一片大好，纪、舒二家怎敢如此行事？”舒家或许受制于没有炼丹天赋的子弟，故意输掉比试更像是为自家遮羞。然而纪含山是有这个实力的，却向中州世家卖了个好，实在让人轻看。

不过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大多数修士都像纪家这样，乐得卖个人情，反正与大局无亏，人情又能落到自家来，当然会选择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