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啪嗒啪嗒一颗接一颗地落在了枕头上,却又怕叫人听见声音丢脸,更怕惹出是非扯出额娘来,便也只得被子往上一拽,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头呜咽啜泣。
回到延禧宫里,惠贵人仍是止不住地捂胸口,既恼怒又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你说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旁人施舍一丁点儿糖就能将他哄得团团转,这也好那也好,好什么好?哪里好了?可真真是要气死我了!”
“你也瞧见他那身上被打成什么样儿了,我是说错了不成?太子不过就是到了该换牙的时候,就是保清不小心碰了一下又怎么了?皇上怎么就能这样偏心这样狠心?今儿都已是到了这样的地步,来日哪天真叫太子伤着碰着了,皇上还不得叫保清赔上半条命?”
翠玉就叹道:“咱们大阿哥打小就豪爽耿直心胸宽广,很难计较这些是是非非的,况且……容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先前大阿哥意外撞破了主子的心思,如今对着主子的言行恐怕难免就要多想了些,主子再想通过这样的挑拨来激起大阿哥的嫉妒心与太子殿下对立反目……怕是难上加难了。”
听到这话,惠贵人一时间就不由得悲从中来,哭道:“他怎么就不想想,我是他亲额娘,还能害了他不成?我是有私心不假,可又何尝不是为了他呢?都是一样的龙子凤孙,凭什么就注定要比太子矮一截?只是因为出身就注定要屈居人下?分明我儿如此优秀,那个位子能者居之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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