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第六区政府部门慢到堪比龟爬的效率,这两千块钱没准刚好能给夏年走一套火葬场标准套餐,骨灰盒上t边写着:这里埋着一个被活活拖死的倒霉鬼。
于是当天晚上,夏年就在诊所里过了一夜。诊所里的床位很多,还有不少手术用的躺椅和候诊用的沙发,虽然显得有些陈旧,至少干净整洁。
她由此认识了值夜班的、同样在唐恩义体诊所工作的安德烈。
安德烈是个说话声音像是蚊子在嗡嗡的小个子年轻男性,在他意识到感染科里面居然大半夜有个人睡在沙发上时,他还以为是哪个病人失控了,吓得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试图报警。
好在夏年及时制止了他,才避免了一场乌龙事件。
安德烈是个过于腼腆和害羞的男孩,看起来也才二十出头、刚毕业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两只眼睛都不是原装货,一只手掌也完全被替换成了义体,而且是精密的结构全都外露、没有仿生皮或者硅胶包裹的机械义体,一看就是不是公司出品,而是个人改装过的定制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