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动手前,仝丞主动开口:“你要是怕疼,就咬着我的手。”
阮漂月推开他:“没事,我不怕痛。”
不只是仝丞,连医生都觉得她在说笑。把脱臼的胳膊安回去,怎么可能不疼?可阮漂月真的没发出一丁点的惨叫声。
她紧咬着牙关,额角豆大的汗珠都落了下去,也没叫哪怕一声。
阮漂月道了谢:“仝同学,谢谢你陪我过来看医生。”
“钱我待会儿会转给你。”
仝丞没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
直到走出医院大门,沉默良久的他才突然开口:
“苏因殷,刚刚那个男人其实你认识,对吧?”
“怎么可能?”阮漂月立刻反驳他,一双大眼异样地怒视着他。
仝丞笑了笑:“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们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哎”阮漂月打断他,“仝丞,我们俩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了。”
“怎么,你和我,还不算是朋友啊?哪怕是普通朋友呢”
四目相对的瞬间,阮漂月注意到仝丞的眼神突然变得飘忽起来。这一次他不止是红了耳朵,就连脖子根都跟着一起红了。
阮漂月没忍住“噗嗤”一笑,左手叉着腰,右手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颏,调戏他:
“仝同学,你还蛮清纯的嘛。”
“你”仝丞涨红了脸,“你、你......”
阮漂月伸手拦下出租车,拉开车门,先坐上去:“走,我送你回去。”
仝丞几乎是咬牙切齿,抬脚刚要上车,却被一股大力给骤然拉开!
下一秒,阮漂月和一双熟悉却阴沉的瞳孔对上视线。
这一回,元鹤回近乎笃定地开口:
“阮漂月。”
“是你。”
“我绝对不会认错。”
第二十章
“一个人的脸会变,甚至身高身材都会变唯一有一样,习惯不会变。”
元鹤回一屁股挤上出租车,将车门重重合上,把仝丞挤在外面。
他沉声吩咐:“开车,随便去哪里,我给你一万。”
司机一脚轰下油门,车身狂飙。
阮漂月低着头,身体细微地颤抖着。
元鹤回继续说道:
“漂月,或许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每次对我动手动脚时,都喜欢叉腰。”
“你出门时喜欢先迈左脚。”
“你上出租车的时候,却喜欢迈右脚。”
“你笑起来的时候,左边嘴角的弧度总是比右边弯得更高些,接近于十五度”
“够了!”
阮漂月猛然抬头,双眼已然一片猩红:
“说够了吗?”
元鹤回握住她的手,一脸激动:“漂月,你承认了是吗?你就是漂月......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就离开我。”
“跟我回去,好吗?你会重新回到元夫人这个位置上。”
阮漂月狠狠甩开他的手:“大哥,你别在我这儿发疯行吗?我说了,我不认识你!我姓苏,叫苏因殷。”
话音落下后,阮漂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你是元鹤回没错吧?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我在网上看过一些关于你的事你的夫人去世了没错吧?听说还是被人强奸致死的,她被人强奸的时候你在哪里?”
阮漂月连连冷笑:“人都死了,你现在突然疯魔似的跑来跟我说这些看似深情的话,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
“有句话叫做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你没听说过吗?”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我真的是你口中的那位阮漂月,我也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将所有郁结在心的话一次性输出之后,阮漂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那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情绪,似乎也在此刻随风飘逝了。
阮漂月近乎平静地拍了拍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