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3 / 3)

一见院中的景象,便“啊呀”惊呼出声。

待见到李嬷嬷,更是惊喜交加,又是哭又是笑。

三人又一起叙了会儿话,刺史府的下人送了晚膳来,主仆三人就在院中用了膳。

戌牌时分,尉迟越也回了院中。

沈宜秋迎到廊下,从他手中接过氅衣:“殿下怎的这么早回来?”

尉迟越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孤不耐烦与他们应酬,再说明日还要早起。”

沈宜秋一听“早起”两字,神色便紧张起来。

尉迟越在她脸颊上刮了一下:“一听早起就怕成这样,放心,且不抓你习武,明日上巳,我们去城里玩。”

沈宜秋一听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不会耽误行期么?”

尉迟越道:“前些时日跋涉旱海,人马都疲累不堪,在此休整一日正好。”

顿了顿,一挑眉,义正词严道:“孤岂是假公济私之人?”

沈宜秋憋着笑:“是,是,殿下英明神武,殿下说的都对。”

尉迟越便去挠她咯吱窝,两人一边笑闹一边进了卧房。

这是沈宜秋父母住过的院子,尉迟越不敢在此温习玉璜夫子教授的功课,只是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触了一下。

沐浴更衣毕,两人躺在床上,沈宜秋一日之间悲喜交加,早已困倦,不一会儿便沉入梦乡。

尉迟越侧过身,松松地将她环在怀中,用目光细细描摹她的眉眼。

微弱的烛光被纱帐筛了一遍,如情人呢喃般温柔。

太子静静看了许久,不知怎的仍旧睡意全无。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角,披衣下床,推门走到庭中。

夜凉如水,新月如眉。

尉迟越紧了紧氅衣,在八角井的井沿上坐下,借着廊下风灯摇曳的火光环顾庭院。

院子只有一进,一间寝堂,东西各一间厢房,三面围以回廊,窗下栽着几丛小竹和萱草,小小的院落一览无余,近乎乏善可陈。

若是换了以前,他一定想不通沈三郎身为一州刺史,为何放着好好的正院不住,要偏居在这逼仄狭小的院子里。

可如今,他却似已能体会岳父的心境。

若非生在帝王家,能有这样一方小天地,与小丸闲居,生一窝孩子,加上日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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