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原地休息一个时辰。
将士们饮了马,吃了些干粮,席地而卧,枕着杂草便昏睡过去。
尉迟越一天一夜未合眼,却没有半点睡意。
贾七拿了水囊和干粮来:“殿下整日未进粒米,多少用一些吧。”
尉迟越点点头,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又逼着自己吃了一口饼,却梗在喉咙中难以下咽,又喝了口水勉强咽下,便将水囊和饼都还给了贾七:“你也去睡吧,一会儿渡河有一场硬仗。”
贾七眉头动了动:“娘子吉人天相,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尉迟越的目光与铅灰色的天空一样沉:“孤知道。”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一定不是为了分离。
他遥望着对岸,灵州城的轮廓依稀可辨,他五指不觉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手心。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一刹那仿佛拉成了一年。
好不容易熬完一个时辰,他立即下令开拔,骑马从浅滩涉水渡河。
太子料得不错,他们在渡河时遭遇了大批突骑施人的阻击,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片,粗略估计少说有五六千。
尉迟越命弓弩手放箭。
大燕禁军弓弩精良,射程远胜突骑施人的弓弩,数百支羽箭带着啸声向敌军飞去,犹如一场急雨。
禁军将士个个精于骑射,几乎箭无虚发,突骑施骑兵一个接一个中箭从马上栽倒下来,顿时方寸大乱。
尉迟越趁着他们阵脚大乱,举起长刀,一夹马腹,带着数百前锋率先冲入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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