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雀的性子软和,几年来对着孟望川的一张冷脸只会黏黏糊糊的撒娇卖乖,平时只要有些风吹草动,蹿得比兔子还要快。整个人就像一块任人捏圆搓扁的棉花糖,脾气好得过分,偶尔碰上什么惹得孟望川不悦的时候还会第一时间钻进对方怀里乖乖认错,几乎没有什么能够让人指摘的地方。
就连之前私自离家出走,也是迂回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意。即使孟望川没有亲自上门找他,大概最后还是会在某一天,被男人随口吩咐下去的一道命令给揪回家里来。
孟望川十指交握放在身前,靠坐在轮椅上静默地出神。
闭门不开,这大概能够算得上是小家伙最直白的拒绝了。即使是这样,鸟崽儿仍旧没有在明面上表露出他真正的心情,只是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方式无声地宣泄着不满和委屈。
倒是没有生气,孟望川面无表情,冷静地在门前等了大约十分钟。
今天裴青雀也没有出来见他的意思,男人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半垂下了眼眸,打开了一个银灰色的控制器,在上面简单地点划几下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房间之内。
跟孟望川猜测得差不多,裴青雀的确没有睡着,而是抱着他的白云玩偶缩在蓬松柔软的棉被里,在黑暗之中睁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猫儿眼,望着房顶的天花板某处发呆。
那一天晚上,他在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一些多余的话之后便逃也似地离开了大厅。慌不择路之下跑进花园,藏在一个角落里,抱着膝盖缓缓地蹲了下来。
很难描述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裴青雀鼻头酸涩,眼眶却干涩难忍,再也流不出来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