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就是太急了。只您原不必着急的。”
诸葛太傅苦笑着叹出一口气,而后整了一整脸色,收了烦恼苦涩、换上感激面容:
“谢陛下宽宥。”
又趁机劝谏——
当然劝谏都是藏在吹捧里的:
“陛下都晓得劝老臣事缓则圆了,可见那梦不梦的,丝毫不影响您的英明睿智。”
向晓久有点牙疼:原来那个赵佶居然还有甚英明睿智?
不过吐槽归吐槽,向晓久面上依然笑得温柔和气又宽容。
老太傅果然还有话说:
“只这做人的底线,一旦开始往下掉,就很容易如悬崖坠落、如冰峰滑雪,一落不可收拾……”
不说那些远不可及的故人先人,只说眼前人,傅宗书同样是先帝托孤三臣之一,曾经何尝不是忠心不二、用心国事之辈?
如今怎样,也不必提他。
只诸葛太傅少不得日日都要以他为镜,时时自省的。
“老臣确实只是心急之下口不择言,却不可不慎、不敢开着情急便妄言的先例。”
诸葛太傅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老臣谢陛下宽宥。然而只能心领。请陛下责罚老臣、重罚老臣,以正视听。”
他心里依然不敢信皇帝仍是那个皇帝。
但在证据确凿到铁证如山之前,诸葛太傅始终将这个皇帝视为真正的皇帝一般,忠诚,效力,并一寻着机会就要巧言妙语规劝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