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姑娘又嘀咕着商量一会,决定就她们两喝。

待饭菜上齐,酒过三巡之?后,边临满足叹息一声,“这日子才是本姑娘该过的。”

“陆无隅那个老女人到底懂不懂趣味啊!”

此时酒气上头,燕处然也?没那么?烦她,两人乱七八糟开始抱怨起自家师尊。

“你以为向善生好到哪儿?起,她每日布置的课业够我做到第二日晨鸟打鸣!”

末了两人整齐划一看向久不出声的祝卿安,幽幽问?,“小师祖一定也?是……”

“我师尊不管我的。”祝卿安被她们盯得后背发凉,夹一口?菜压压惊道。

“凭什么?!”她们两大怒。

“她不逼你画符?”这是边临。

“她不教你修炼?”这是燕处然。

“画符教过几年?,后来也?没再提起这事了。”祝卿安咬住筷子回想,结果这越想,就越觉着师尊对?她冷漠,菜都有点?吃不下。

原来她与散养也?没甚区别。

对?面那两人喝得晕乎,全然没发现她低落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揪着这点?大骂自家师尊不当人。

说着说着就爆起长老们的黑历史。

“哈,陆无隅平日里都叫我临临,你们知道为什么?吗?”边临才说开头就忍不住笑。

“陆无隅居然这么?腻歪?”燕处然震惊。

“屁话,她结巴,喊我全名?也?是要卡壳的,只能喊我单字,但最后都会结巴成?临临。”

“这有什么?,我师尊还叫我大妹子呢,多难听?啊。”燕处然面露难色。

“大妹子哈哈哈……”边临笑得直打嗝,眼?尾闪泪问?祝卿安一嘴,“仙尊是如何叫小师祖的?”

祝卿安又愣。

师尊多是叫徒儿?,连她名?也?少叫。

何其生疏。

这顿饭吃得祝卿安愈发酸涩,她放下筷子,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两姑娘还是忙着哀嚎,无知无觉。

最后三人酒饱饭足回宗,于山门前?分开,各回各峰。

祝卿安被中秋后生寒的晚风吹过,神思却更是混沌,像是被酒气醉软了身子,脑中一片雾蒙蒙的。

好晕……

她踉踉跄跄回峰,靠在桃树下歇息。

明明没喝酒,怎么?这样晕?

银发姑娘艰难思索着,酒是看见也?会晕的东西吗?

她酒量实在太差,以至于到了闻久了味道也?会醉的程度。

又或者说,因她过于灵敏的嗅觉,反而是闻见味道更易醉。

祝卿安缓坐了会,才被风吹醒些,撑着树干站起身。

下过了雨,今夜的月还算明,她抬头瞧几眼?晃来晃去的月色,又想到师尊。

那日师尊同她说的,她认真思考过了。

绝不单是亲情,是有情含欲,是见其欢喜,

是……难下心头。

她心悦师尊。

若说此前?还存犹豫,可今日送坠子那时起,祝卿安便彻底明了,自己对?师尊,的确生了不应有的心思。

可是,为何不应有?

徒儿?为何不能喜欢师尊?

祝卿安执拗地认为越尔从未教过她这些,那就是可以。

这姑娘实在是醉得厉害,向来坚持不懈的性子因酒气愈发偏执,怎么?也?要去找师尊说清楚。

为何不能?有何不可?

她气势汹汹,脚步东倒西歪敲开师尊的门。

屋里沉静,檀香太暖催她更醉,半点?没拦住银发姑娘的冲动?。

师尊似乎睡下了。

反倒是察觉这点?时让她停下步子。

她怕打扰了师尊休息。

床帐垂悬,烟紫纱色后是女人朦胧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