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重要。

对她来说,这?世间唯一重要的事只剩下将徒儿复活,其他的都?不值得她多分去一丝心神。

墨发女?人点头算是应下,收袖离去。

剩得边临和万艳山还在原地。

“仙尊可真是闲适。”边临没忍住愤愤言。

知晓一些内情的万艳山却迟疑了?下,转而告诉她,“仙尊应该……没有放弃小师祖的。”

“什么?”边临微愣。

“她很早以前找我师尊打过一副冰棺,用来封存小师祖的身躯,好像是说……”万艳山不知这?是否能说,但是面对好友实在是再不忍心隐瞒。

“在找复活小师祖的方法。”

边临震色,长久顿在原地,看?入万艳山的眼睛,“真的有这?个可能吗?”

“或许吧。”万艳山垂下眼,“我们?远没有到达仙尊那样的水平,老祖修行这?么多年?,无论是实力还是知识量都?深不可测,或许真知道有这?样的逆天之法呢?”

或许是有,但都?代价极大吧。

她与边临都?能想到这?点,久久不言,心中?的芥蒂也慢慢散了?。

而越尔回了?朝眠峰,并不知晓她们?的交谈。

墨发女?人急迫地走入遍布符箓的屋中?,唯有见到那具仍然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冰棺才松气。

她几步闪至跟前,像是乳燕归林般靠在棺旁。

冰棺里的身影模糊,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越尔一遍遍擦着?棺面,但三尺寒冰蓝并不通透,将银发姑娘的容颜也封存得干净。

她已经许久许久没见过徒儿了。

连梦也越来越少。

记忆中?的样貌似乎在渐渐模糊,像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将其抹去一般,伺机而动,只等她不注意的那一刻,便彻底消除她的回忆。

越尔没由来感到一阵恐惧,她手哆嗦着在墨镯里取出来一张宣纸。

正是好早好早前,自己无意识画出来那幅艳图。

她想自己居然除了?这?张画外,再没有给徒儿添过什么肖像画。

墨发女?人含泪打开?那张宣纸,可令她更崩溃的是,这?副画像早在那时便被水打湿,笔迹都?模糊作一团,看?不清晰,特别是脸部那一块,墨色被水揉皱,眉眼已经彻底见不到了?。

徒儿的样子……还有什么地方有记?

她疯了?一般在墨镯中?翻找,在屋中?,在峰上翻找。

没有,一点也没有,对方的痕迹居然半点都?没剩下。

越尔颓败着?脸色,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死死抓住那幅画像,喉头哽咽难言。

她居然……没有把?徒儿画下来过。

情绪再度裹挟了?她,如浪般将她拍打得摇摇欲坠,女?人将宣纸小心翼翼地妥帖收好,挤出一声又?一声干涩的道歉。

“徒儿,对不起……”

“都?怪为师……”

“都?怪为师把?你弄丢了?……”

她像是想起来什么寄托,颤抖着?又?把?那积攒了?一堆堆的书信取出来,堆放在地上。

墨发女?人满脸憔悴,昳丽妖冶的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眼下还透着?淡淡的青灰。

越尔捏住那一张张写满字句的书信,哽咽开?腔。

“不知什么年?月,但风清气正,地界是若水镇。”

“徒儿,为师去吃过那脆饼了?,你说想试试,于你而言味道应当是不错的,不过为师吃着?有点甜。”

“日?后?若你来,就买一份便好,你吃。”

“……”

“微雨,江南楚镇。”

“这?儿水多气阴,要比上清宗的地界要潮润得多,为师来时是春,绵雨不断。”

“太阴冷了?,若你在该多好,火灵根总是最和煦温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