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说什么?
越尔很少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跟任何?人剖析过自己?想法,毕竟她从来不需要说,遵循自己?意愿而行即可,任何?人都不值得她多有停留,其她人只会卑微追寻她背影。
若一个人从来只是得到,不曾有过失去,的确很难会去考虑自身之外?的事。
越尔此前就没有想过。
就算毕烛曾让她有所停留,但她们两人不曾心意相通,又哪会面临之后的矛盾。
祝卿安不一样,这姑娘就像一面镜子,仔细照出她种?种?不足,终于让她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
越尔忍住心头几分耻意,掀眸与她对视,慢慢道,“为师此前只在?乎自己?,从未想过徒儿是何?想法,也不愿去想。”
对于这个如今自己?最为信任的徒儿,她远不止停留,而是终于在?无尽向前的日子里,止住步子回身。
往后走,走到那个无数次都将最好之物留给她的姑娘面前。
把自己?所有纠结与思虑,都留给眼前之人。
“这些年?无数次忽略徒儿的心情,是为师错得太多。”
“为师原先说是爱你,可连这些都不顾及,又哪算是爱,其实非常简单之理,若换个人为师一眼便能看穿。”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为师的确做得十?分不好。”
“无论是作为师尊,亦或是想作道侣,都对不起?那份称呼。”越尔柔柔看她,心中情感?在?这一句句真?心之言中蓬发,言语同目光已不能透尽情思
女人抬手想去抚一抚银发姑娘的发丝,可终究是想起?来自己?似乎不太够格,指尖蜷起?,最后还是放下。
“若我是徒儿,定也要失望透彻,但为师还是想求一求。”她面色软下,凤眸中似泛水光,“求一求徒儿,可还能给为师一个弥补的机会?”
祝卿安大脑轰鸣,被她一句句真切的肺腑之言击中,思绪被冲荡太甚,满涨沉钝,根本不能回神。
师尊在?说什么?
她很慢很慢,很艰难才能去解析这一句句一字字里的含义,可惊大过喜,以?至于她甚至失去了分辨能力?,许许多多东西滑过脑海,什么也留存不下来。
银发姑娘满脸只剩茫然,身体却比她的意识更快反应,指尖微抖。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祝卿安拧眉看她,不知?是不是被放逐太久,不敢相信的缘故,下意识便把女人所有表明心意之言全过滤掉。
可全过滤掉……好像就什么都不剩了。
她被太过复杂的情绪摄住心神,忽失言语,只蹙眉久久回望师尊,面色愈发凝重。
越尔等不到回答,又被她这副拧眉冷淡样子镇住,心慢慢凉下,喉头有些哽咽。
这是拒绝她?
也不怪徒儿要拒绝,她的确是惹人生厌……
墨发女人忍住阵阵失落,只好给目前状况找个台阶下,“若徒儿不想,为师也……”
也……
她说不出口,越尔抿唇,她只一想到徒儿会拒绝自己?,就难以?接受。
可是徒儿此前似乎被她有意无意拒绝过许多次,自己?这样又算什么。
她呼小口气?,正要把剩下话说出来。
银发姑娘忽然按住她肩处,微烫的手心贴挨上来,越尔一激灵,“徒儿?”
祝卿安依旧肃穆着?脸,把她往后一转,往门外?走。
“徒儿??”越尔真?是被吓住,以?为她是烦自己?到连见都不想见,心中阵阵绝望,凤眸轻眨水色,“你若真?是烦我,为师自己?走就是了,不必你这样……”
砰只是她话没讲完,就被人关在?了外?面。
寒风吹过,虽说越尔早已恢复灵力?,但还是被冷到般瑟缩一瞬。
徒儿连机会都不愿意给她吗?
女人摩挲着?手臂,落寞垂眼。
屋内,祝卿安心口还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