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祖随意即可。”闻江意笑?得很和蔼。
祝卿安辞别她,绕去了学堂,许久没来这儿,如今还有些怀念。
只是她才靠近,就听到闹嚷嚷的嘈杂之?音飞来。
堂前站着那姑娘,可不就是边临?
这人没讲什么正经东西,大多都是炫耀自个在比试上的丰功伟绩,但她实在讲得绘声?绘色,边讲边比划,身?旁飞剑还随她动作适时装作倒下的对手?。
唬住了好大一片懵懂的女娃娃。
小姑娘们很是激动地问她各种问题,眼里满含憧憬。
“说?时迟那时快!”边临眉飞色舞,“本姑娘两把飞剑过去,一下就把那个手?下败将……”
她眼跟着转,这一转就转到了祝卿安身?上,墨瞳瞬间放大,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小师祖?!”
“怎么不说?啦!”姑娘们吵吵,也跟着她回头看,目光全落在祝卿安身?上,见其?面容那瞬,都噤了声?。
祝卿安顿了顿,正想退后一步。
终于有个小姑娘起了头,“哇!”
而后其?他?姑娘们就像泄洪一般讨论起来。
“是白头发姐姐!”
“我?好喜欢,怎么能长成这样?”
“不行,你不能长这样,那是我?要长的。”
祝卿安莫名松口气,她还以为是她吓着了人。
“咳咳!”边临轻咳两声?,把这些小姑娘拉回来,“还听不听啦?”
“你快说?!”
“然后呢然后呢?手?下败将怎么了?”
边临没想到她会来,朝她挤了挤眼睛,才继续和那些小姑娘们继续聊。
祝卿安懒懒靠在后头看她,心生感慨,这姑娘当真是健谈,对谁都能说?得热情。
她还说?怎么近来少收到边临的传音了,原是这姑娘开心着呢,忙着与她的新晋小跟班们谈天说?地。
只是自己学不来这等闲聊的能力?,看来边临这法子不适合她,还得自己再琢磨一下要讲什么。
她在外头许久,让越尔坐立难安,药性发挥了作用,女人的面色红润了点,但还是有些病态。
越尔坐在窗前,就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回来,眸色愈发沉晦。
往日再怎么,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吧?
不是还要同她修炼?
怎的出?去如此久……
越尔抿唇,收回了眼,想找些什么转移注意。
眼前宣纸还未落墨,她一时也不知写些什么好,正巧往外看见那株桃花树。
女人慢想起徒儿在树下舞刀的身?姿,心口微动,恍然落了笔。
她想自己画完,徒儿总该回来了。
心头压着事,越尔便忍不住走神想那姑娘能去哪儿。
如此下来,她竟也不知道自己画了什么。
画成那瞬,越尔手?腕悬停,垂眼扫去,待看清自己所绘的究竟是何物?后,她心神猛然一颤。
洁净宣纸上,仰躺一位银发姑娘,衣襟散乱,偏脸微微昂首,一双眸子因着笔随意,反而显得雾蒙。
她手?抬至头顶,像被人控住,神情隐有些难耐之?意,半截腰身?漏出?,上沾小块齿印。
正是百宗比试那晚,徒儿正至兴头的样子。
越尔手?抖了下,紫毫摔在宣纸上,洒了一道长墨正盖过女子交叠头顶的两只手?腕,活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
她一哆嗦,迅速把这张宣纸团揉起来,如丢赃物?一般扔出?去,胸口剧烈起伏。
真是疯了,她画这种东西作甚。
那团宣纸滚落在地,又?被窗口吹入的风卷带往前几?圈,忽被一只鞋尖抵住。
越尔惊顿,颤息抬眸,“等等。”
但那姑娘已?将宣纸捡起,一甩抖开,满眼艳景便这样落入她眼中。
祝卿安愣然捏住这宣纸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