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爱的吧?既然愿意理她,总归是原谅了吧?

祝卿安默默承接完她的讨好,淡淡回?答,“不是说过?吗?”

越尔一顿。

银发姑娘浅浅笑起,“师尊就当那是徒儿无知说的胡话吧。”

女人眸光轰然破碎,呼吸急促起来,一瞬不瞬看?着她。

“徒儿你在?同为师开玩笑?”

祝卿安很认真蹭了蹭她的脸,把手?放下,“徒儿好像没和师尊开过?玩笑。”

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越尔胸口起伏,哆嗦着挤入她的指尖,十指相扣,“那这?回?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怎么可能?,徒儿这?就不爱她了吗?

明明,明明曾经?是那样的热情。

“徒儿你别?逗为师了。”她挤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

越尔向来笑容得?体?,惯常挂三分笑意在?脸上,对谁都十分柔和,算是同毕烛学的。

只是毕烛是真心,她是假意。

她对徒儿也曾是假意,后来无知无觉就变成了真心。

但这?会?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笑不出来了。

多暧昧的场景,两人坦诚相对,姿态亲密,几乎是交融相贴,可心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远。

祝卿安没有说话,就是这样静静看着她。

某种意义上,她比毕烛更冷漠。

毕烛会?安抚越尔,虽是拒绝,但依旧会?哄好师妹的心情。

但她不会?,她只是明明白白告诉这?个女人。

“我不爱你了。”祝卿安很久才慢慢道?。

她想明白了,早就慢慢想明白了,她想师尊说得?很对,自己当初的确是把依赖当作了喜欢,由此延伸出情欲。

经?不起推敲,越尔一度带给她的只有悲痛,各类苦楚,她爱越尔的那一长段时日里,过?得?算不上快乐。

越尔松开了她,银发姑娘也垂下手?,两人静默无言。

蒸腾水气里,女人的凤眸也被雾浸的朦胧,再看?不清徒儿的身?影。

“怎么会?”她很轻问。

“是徒儿把依赖错当成了喜欢。”祝卿安端详了她两眼,确定是洗干净了,于是起身?,把人也一道?捞出来,要帮她擦身?。

“多谢当初师尊的提点。”

“才让徒儿能?及时止损。”她一边轻柔帮越尔擦干身?子,一边温和出声。

多狠,似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刺入越尔的体?内,绞得?鲜血淋漓。

越尔拉住她的手?,泪一眨已滑落下来,“你骗我的不是?”

“为师那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有那样的意思。”

“但徒儿觉着您说得?挺好的。”祝卿安对她表示了肯定。

还?软和笑了下。

而后才把干净衣裳递给她,“师尊快穿上吧,当心着凉。”

“等您好了再来找我。”

越尔攥紧了盖在?身?上的衣物,泪水不住淌落。

怎会?这?样?

徒儿为何也会?和师姐一样?

她想去拉住转身?要走的姑娘,可身?上不着一物,实在?不便,只能?跪坐在?池边,凤眸失了光亮。

为何……都不爱她。

祝卿安慢走回?房,很深地叹息一声,揉了揉脸。

大抵是没有感觉了吧?

她蹙眉捂住心口。

的确没有往前那样雀跃的心动了。

可是好闷。

祝卿安不太懂得?自己如今是何想法,只是觉着心口发闷,她对师尊说出那句不爱时,心情说不上高兴,但也不是难过?。

是什么?她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

或许是失望吧,难道?是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