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竟然当真不留她?。

本是想惹毕烛疼惜的计谋全然落空,越尔攥紧了拳,愈发?气恼。

师姐说她?太?浅薄,可不就是爱得?不够多,既然如此,也不必执着于一人?,多与几个人?交往好了。

有情道有情道,以情证道,那这世间万情,她?就都去体验一遭。

自?那以后,越尔在九州历练多年,只消是看的顺眼的,性子?能接受的,来者不拒。

在百宗比试上打响了名气的姑娘,自?然受欢迎,更别提她?容貌实在动人?,这样?一个强大?又美艳的姑娘家,很难有人?不喜欢。

如此就有不少可怜修士,真被这人?状似深情的模样?给骗惨了。

是事后想起,都恨不得?把这女人?绑回来折磨一顿的程度。

但人?间情事经历多了也都是那样?,越尔看了许多,也试了许多,无非是贪婪,妒忌之类糅杂在一起,欲生执,执生怨,永远在寻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你究竟爱我还是爱她??这是越尔听过最多的质问,她?回答过吗?

她?没什么好回答的,她?哪一个都没爱过。

因为就像她?也一样?,她?在世间走了那么一遭,招惹完数不清的人?,到头来还是忘不掉师姐。

为何师姐就不爱她?呢?

越尔厌倦了,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她?历练几年,把九州搅得?天翻地?覆,便潇洒拍拍衣袖,丢下这群烂摊子?回峰。

师姐的确还在等她。

那日?桃花树下,白衫银发的女人略垂一双赤眸,在满院的粉白中?静坐,仔细打理着自?己的佩刀。

上清宗在越尔的提议下开创了五大?阁,有那些自?告奋勇当长老的姑娘们打理,毕烛终于不用?再为这群孩子?忙前忙后,日?日?事闲,便常在树下消遣。

“师姐今日怎么待在峰上?”越尔喊她。

平日?不都会出去陪宗门里的孩子?吗?

“嗯?回来了,山下如何?可有遇到什么趣事?”毕烛得?她?声音,许久未闻,还有些恍然,放下刀柔和问道。

她?就爱听小辈同她说道这些,眉眼微弯等着越尔回应。

银发?女人?比那桃花还惹眼,抢入越尔眸中?。

没有什么趣事,越尔发?觉自?己以为麻木的心,只要看见师姐,就会无可救药地?鲜活起来,心跳一声盖过一声,身体力行告诉自?己。

她?依旧是爱惨了毕烛。

夜凉如水,金陵城一客栈中?,墨发?女人?翻身,悠悠从梦里醒来。

记忆似乎还停留在梦里师姐熟悉的笑容上。

越尔心底发?空,撑起身,侧坐在榻上,被褥滑至她?腰窝微陷处,而上是浅粉内衫,睡得?有些松散。

女人?墨发?垂落,稍遮半张脸面,把眼尾那小颗红痣也悄悄盖去了。

居然又梦见师姐了。

越尔闷呼几口气,忽觉得?好笑。

自?把徒儿捡回来后,她?梦见师姐的次数,比往前三四百年加起来的次数还多。

她?思绪顿住,脸色难看起来。

怎么偏生要想到徒儿。

今夜在祝卿安那被羞辱的场面浮现脑中?,身体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情韵,似乎又被勾起来一点。

这糟心孩子?……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如此不乖,竟还敢骑到自?己头上来。

越尔越想越气,指尖不自?觉揪紧了被褥,死死捏在手里。

可怜那片被角,料子?还算顺滑,这都被她?揉出了点皱痕。

怎么可能,哪有人?这样?都还能忍得?住,除了师姐外,从来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哪会有人?拒绝她?。

气着气着……

此前在朝眠峰上,祝卿安小心翼翼环抱她?,想拥紧又不敢,只能满是迷恋舔吻上来的模样?,适时撞入脑中?,在这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