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识过这般场景的玩家喃喃自语:
“妈妈,我好像又开始相信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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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港,光明教廷。
奥尔德斯跪坐在祷告室内,低声地吟诵着光明圣典上的祷词。
同样的事情,他已经做过千万遍,即便没有睁开眼,古老的语言也会自动联结成行,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祷告结束,他缓慢地睁开眼眸,脸颊上的太阳纹章灼灼发亮。
“老师。”
奥尔德斯看向坐在椅子上、穿着红袍的年迈老者,眸中隐含担忧,
“您的身体有好转一些吗?”
索朗奇看着自己的关门弟子,脸上的表情慈祥且平和:
“如果红衣主教的身体不好,那除去圣女和教皇之外,就没有身体好的人了。”
奥尔德斯:“您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前段时间,您差点在深渊晕过去吧?”
“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会衰老,这是很正常的。”
索朗奇失笑,示意奥尔德斯到自己身边来。
奥尔德斯起身,用魔能水壶沏了一杯花茶,放置在索朗奇手边,又安静地后退一步,侍立在老师身侧。
花茶散发着柔和的芬芳,加入了可以舒缓精神、疗愈身体的药材,索朗奇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不需要这么拘谨。奥尔德斯,我是你的老师,不是你的处刑人。”
“唉,也是我的错,从前把你管束得太紧了。”
眼看索朗奇露出忧伤的神色,奥尔德斯动作迅速地拖了一把稍微矮一些的椅子,坐到索朗奇面前,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看起来异常乖巧。
他抬起眼,准备像从前一样聆听老师的教诲,目光却落在了索朗奇苍白的发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记忆中一向很高大的老师,已经变得佝偻瘦小。
奥尔德斯从储物道具里取出一把更矮的板凳,拎起长袍下摆,转移到板凳上。
他仰起头,像小时候那样,注视着这位亦师亦父的长者。
索朗奇看着他折腾,用满是皱纹的手拍拍他的脑袋: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奥尔德斯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没有演戏的成分。
他是发自内心地尊重自己的老师。
索朗奇是一位负责的红衣主教,也是一名优秀的光明牧师。
于奥尔德斯而言,索朗奇是他的老师、父亲,是引导他前行的指路明灯。
“老师这次过来,是想要交代什么事情吗?”
奥尔德斯问。
在西大陆,光明教廷的主要驻扎点是白曜港。
白曜港毗邻基洛公国,却不是基洛公国的国土,而是隶属光明教廷的“辖区”,由驻扎在这里的红衣主教进行管理。
也就是说,索朗奇是白曜港的实际掌权人。
但这位红衣主教并没有一直驻扎在白曜港,在关门弟子奥尔德斯能够独立处理各项事务后,索朗奇便把自己的权力移交出一部分,跑去了菲兹伯顿被深渊气息所污染的机关之城。
偶尔,他还会独自前往深渊,有时候和居住在大陆背面的种族谈心,有时候和光明教廷的队伍会合。
用冒险家们的常用语言来下个定义,索朗奇大概属于传说中的“游走型牧师”,和冒险故事里的最佳辅助一个样,在任何危机场合,都有可能见到这位慈眉善目的年迈牧师。
算算日子,奥尔德斯也有大半年没见过他了。
“是来交代后事的。”
索朗奇抛下一个惊雷,
“我快要死了。”
奥尔德斯愣了一下。
青年的眼眶迅速发红,面上却强挤出一丝笑容:
“老师,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索朗奇再度发出一声叹息。
温厚的手落在奥尔德斯发顶,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