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无话,姜臻有些受不了此刻的安静。

饮完一杯茶后,她便站了起来:“大表哥,我该回去了。”

顾珩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姜臻被迫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上次你戴的那个金指链,是在哪里打造的?”

姜臻心里一咯噔,若无其事道:“怎么?是我从别人处买的,大公子能还我吗?”

他望着她,眼里似海面打着旋,给人深不可测之感,“当真?”

姜臻低头,淡淡道:“自然是真的”。

顾珩沉默了会,“嗯”了声,没有再问,姜臻想要爬起来。

从山上到竹屋一路走来,风很大,她松松挽就的发髻此刻摇摇欲坠,顾珩心一动,伸手抽走了她发上的簪子。

瞬间青丝如瀑坠落,蜿蜒堆在她的腰间,莹白小脸出现了惊慌。

顾珩忽地口干舌燥起来,一把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

他身上的冷梅香气又扑满她的鼻腔,她挣扎,嗫嚅道:“大……大表哥。”

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又捕捉到了那股独有的馨香。

这香味不是调出来的,调出来的香味哪有这般好闻,似果非果,似花非花。

这香气是她才有的,是肌肤底下散发出来的气息。

“你用的什么香?”虽然早知道答案,顾珩依旧低声问了出来。

被他的气息包围,姜臻一脸慌乱,一脸迷茫。

香?

她虽然制香,但压根不爱用香,只有保持鼻子清净才能更好的品香。

看她迷糊的样子,顾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低声笑了,唇又从脸颊来到她的唇角。

她的唇没有涂口脂,凉亭那次也没有涂。

他却觉得不涂的滋味更美妙,她的唇看起来像饱满多汁的荔枝,剥开全是甜蜜的滋味。

他吻住了那两片饱满的唇……

姜臻实在是恨自己的不争气,每次被他强口勿,自己就浑身无力。

这种亲密叫她心慌意乱。

……

姜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菡萏院的,回来时也是迷迷糊糊,分不清东南西北,被那人用一件披风罩着,抱着回来的。

含珠儿伺候着她换了衣服,一挨着自己的床,她就睡死过去了。

醒来时,已日上三杆了。

姜臻打量了自己的全身,上身是薄薄的米白色单衣,下身是一条鹅黄色的撒脚裤。

她一个转身,“嘶”了一声。

偷偷掀开单衣看了看,这一看,脸又是染上了一片红,像春天的桃花,又像天边的云霞,七分气二分恼一分羞。

事实证明,一旦一个阵地失守,就别想着再坚守了,她只能坚守她最重要的领地,那是她最后的资本了。

与凉亭那晚不同的是,竹屋里灯光耀耀,他在山峰间发现了她那枚朱砂色的胎记,状若桃花,色若春晓。

这于顾珩而言真是惊喜的发现,称得上是爱不释嘴了。

姜臻却心里暗恨,他敢对谢婉华做出这种事情来吗?

恐怕谢老太傅会拿把菜刀追着他砍吧。

说到底还不是欺负她身世差,无人为她撑腰,看不起她,随意才这般肆无忌惮地轻薄她。

她心里暗自想,且等着吧,她总要找出些他的错处在手里的,才好拿捏他。

***

正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快。

顾玥、姜姝、谢婉华和苏映雪本来于六月初五启程去清凉山庄避暑的,她们这几日正兴冲冲地收拾避暑的装备,只姜臻乐得自在。

临出发的头一天,宫里的万贵妃派人来了信,原来过几日是贵妃生辰,皇帝依着万贵妃的意思,邀请上京一些有头脸的贵女公子去西苑行宫避暑,陪贵妃过生辰,并要求每位贵女公子都得献艺,不得有例外。

国公府自然在邀请之列。

虽说都是去避暑,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