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淡淡地回头,看着坐在那低垂着眼的姜臻,轻笑道:“有劳表妹了,不知表妹有何需求,只管开口,也好让我报答表妹的一片孝心。”
想让你滚远一点可以吗?
姜臻也不看他,眼睛只盯着他那个方向的某个点:“大公子说笑了,照顾老祖母不累,何谈报酬。”
老夫人又笑道:“阿臻这些时日确实辛苦了,珩儿,马上入伏了,你过几日是不是要休沐几天,不然带着弟弟妹妹去清凉山庄里小住几天,凉快凉快。”
一旁的姜臻忙摇头:“祖母,不可,您最近睡眠刚有起色,不能半途而废,阿臻不去了,在府里陪着您老人家就行。”
她压根才不想去那什么清凉山庄,任何有顾珩的场合她都不想去。
顾珩眉眼淡淡的。
老夫人不认同的说:“你这孩子,孝心我心领了,年轻人好好玩一玩,等回来了再替祖母按摩念经,不差这几天。”
姜臻欲言又止,顾珩开口了:“既然表妹有此孝心,祖母就成全了她吧,祖母这些天又适应了表妹的照顾,有她陪着,孙儿也放心。”
顾珩有自己的想法,每年的七八月份,不少世家子弟和姑娘家都会去清凉山庄避暑,她又是见男子家世好就攀附的性子,万一自己一个不查,她攀附上了别人怎么办?
是以他觉得姜臻还是呆在府里最妙。
长孙都这样好了,老夫人这才作罢了。
老夫人年龄是大了,但眼睛还不算太花,房间里灯也点得亮,她模模糊糊地看见顾珩脖子上的抓痕。
老夫人关心长孙,忙直起身子,就要用手去摸那抓痕:“珩儿,你脖子是怎么了?”
边问边打量那抓痕。
老夫人是什么人?这把年纪了,吃过的盐比年轻人吃过的饭还要多。
“这是被人抓的?”老夫人狐疑道。
难不成是被女人抓的?
还有女人能近孙子的身?
听到老夫人如此一问,坐在一旁的姜臻瞬间僵直了身子。
自打顾珩进门,她压根没见他的脸,此刻听到老夫人的问话,有些慌乱地抬头往他的脖子上看去。
那两条抓痕甚是清晰,被抓得破皮,出现了两道长长的红印。
她一时控制不住,想起了昨晚,脸色就烧了起来。
顾珩摸了摸那两道痕迹,漫不经心道:“什么人敢抓孙儿,是孙儿在宫里当值时,被一只猫给抓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宫里养的。”
老夫人神色微动,细细观察坐在自己跟前的孙子。
顾珩是什么人,总之看起来就是神色极其自然,表情四平八稳。
“当真?”
顾珩笑道:“自然是真的,那是只白猫,爪子粉嫩嫩的,孙儿一时觉得喜爱,就抱了下,哪知那猫看起来温顺,实则脾气太差,逗了两下就挠人。”
老夫人总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时又想到了谢婉华。
坐在一旁的姜臻实在听不下去了,脸上的红几乎蔓延到脖子了。
她忙对老祖宗告辞:“祖母,那阿臻先回园里了,您和大公子慢慢聊。”
老祖宗此时心思都在顾珩身上,见状应了声好。
顾珩见她薄绯盈面,故作镇定地往外走,淡淡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姜臻越想越气,手中那把鸳鸯戏水的团扇被她几乎抓烂了。
他那番解释听在她的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调戏。
回到菡萏院,金钏儿见她回来,讶异道:“姑娘脸怎的这么红,可是太热,奴婢给您端一碗冰碗来。”
姜臻点点头:“不要太甜。”
金钏儿忙应了。
不一会,冰碗端来了。
话说,这冰粉还是姜臻教她做的,透明爽滑的冰粉上面,可以铺一层薄薄的山楂碎、瓜子仁、鲜藕、葡萄干、西瓜粒等,连糖水都不必加,就很是清甜可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