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气质高贵,温柔如水的女郎,无论气度还是家世都堪称上等,找不出一丝瑕疵的人,只能愈加衬托出她的卑微与可笑。
但不得不说,谢婉华,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
“喜欢。”回答他的是硬邦邦的两个字。
那就是不喜欢了。
顾珩低低笑了起来,两手将她箍得更紧:“你不喜欢她也正常,谢婉华是上京久负盛名的才女,家世又是一顶一的好,且性情温婉,为人单纯善良,哪是你这等心机女郎可比的…”
姜臻气得发抖,只恨自己力气太小,不然她定要挠花她的脸。
她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听他这样含沙射影般讽刺自己。
寂静的黑暗中,月色透着假山的罅隙投射在两人身上。
二人贴得极近,姜臻不断挣扎,眼睛发红:“你放开我!若是让谢姑娘瞧见你这般,你又该当如何?”
“瞧见了又如何?我可是从不畏他人之言的。”他语气轻佻,手指处的下巴肌肤香软细腻。
“卑鄙。”她怒骂道。
顾珩的视力极佳,瞧着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渐渐弥上水雾。
他就这么凝望着她,眼底遍布着风暴,好似在打着漩,似乎要把人拖入漩涡。
莹白的肤,漆黑的发,含烟笼雾般的眉眼,当真如雪中妖狐般。
见她神色惶惶,顾珩的目光停在她那饱满红润的唇上。
姜臻眼皮蓦得跳了两下。
顾珩径自俯下身来,薄唇又狠狠口勿住了她。
这一口勿,当真如饮琼浆玉露,甜美得叫人心醉,她也不知道抹了什么香,悄无声息又霸道地钻入顾大公子的鼻腔。
但没过多久,他便抑制力极强地松开了两人缠绕的唇,又制住她道:“今日怎的不行刺我了?阿臻今日真是失策。”
这一声“阿臻”,听得姜臻心头恶寒,头皮发麻。
“不知阿臻还有什么近身利器,尽管使出来,阿臻这般美貌,切莫让登徒子占了便宜才好。”
这般“贼喊捉贼”的行径听得姜臻气恨不已,这人不仅无耻,脸皮也比城墙厚。
顾珩心情却似乎好了不少,不等姜臻的反应,便松开了她,长袖飘摇扬长而去。
过了一会,才见姜臻从那假山处走出来,鬓发明显收拾了一番,左右看了看,便匆匆而去。
***
待顾珩返回沧浪院,洗漱完毕后,穿着居家的宽袍坐在书房,桌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
北辰走了进来,打量了下主子的神色。
主子嘴角噙着笑,神情颇为愉悦,正娴熟地沏着茶。
不一会,书房内茶香四溢。
北辰大约猜到了什么缘由,他看了看手中的礼单,一时有些踟蹰。
顾珩抬头道:“怎么了?”
北辰只得上前,递过手中的账册:“公子,这是今晚您生辰收到的礼物清单,都在此处了。您看看,没问题的话,属下就入库房了。”
顾珩漫不经心地“唔”了声,接过北辰递过来的湿布,擦完手后,接过账册。
每年他的生辰皆是如此,除了弟妹送的,还有外头知晓他生辰的友人所赠,比如钱珏,还有柳思行。
他随意打量了下礼单,礼品皆投他所好,有名家字画、徽州砚、松烟墨、澄心堂的纸,还有百年灵芝、千年老参、天山雪莲等珍稀药材。
在这份礼单中,有两样礼品最为显眼。
一是笑脸弥勒佛的象牙雕。
如果他没猜错,这象牙雕可是舶来品,极其珍贵。
目前市面上流通的象牙雕数量极其稀少,尤其是佛家系列,需要提前向海派大师宋源预定,才能获得一台。
佛家共有九大菩萨,每个菩萨的象牙雕只雕刻一台,因此,佛家系列的象牙雕是真正的孤品。
这样的礼品堪称是大手笔,宋大师的象牙雕至少是五千两银子起步才能购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