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得非常平稳,几乎没有颠簸。
后来实在熬不住了,便睡了过去。
顾珩目光幽幽地看着那个已经进入梦乡的女人,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昨晚上还被他拥在怀里亲吻,今日她就可以毫不在意地和别的男子相看。
若真的在乎一个人,那么她的声音,脚步、呼吸、乃至体香,他能分辨不出?
倘若说在画舫时,她发出的那一丝惊呼声让他恍惚,有些不确定,黑暗中相似的剪影也不能说一定就是她。
可当他靠近她,她身体的幽香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尖时,他还有什么怀疑的?
这种女子的体香,他只在她身上闻到过,是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呵那包厢里的男人居然敢妄称她是他的未婚娘子,她也就羞涩地躲在他背后。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别人暗度陈仓!
他当时就恨不得拧了那人的脖子。
想着那一幕,顾珩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刀子穿刺而过,又痛又扎。
她做戏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撒谎不打草稿,撒谎时看着人的眼睛还是天真无辜的。
此刻,还能心无旁骛地在那睡觉,这是心有多大?
第106章 拒绝
压下翻滚的情绪。
姜臻睡得头一点一点的,这时马车一个颠簸,姜臻猛地惊醒过来。
下意识回头看向顾珩,顾珩正盯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眼神幽幽,看得她不自在极了。
她掀开帘子一看,马车已经驶进了巨鹿街,马上回府了。
马车会从西门穿过东门,还未到西门,姜臻拍了拍马车壁,对着北辰道:“我从西门进去,马车停一停。”
从这走到国公府西门,约莫还要一炷香的时间。
北辰道:“姜姑娘,这儿离西门还有点距离,您先坐着。”
姜臻慌忙道:“不用不用,这里停就可以了。”
北辰只好将马车停稳,姜臻倒没有立刻下马车,而是掀开帘子的一角,观察了下环境,没发现有国公府的下人,便急忙跳下马车,往路边的树丛边走去。
北辰都不敢去看主子的脸色,这姜姑娘下车不打招呼不说,这急吼吼地提前下马车,明显是不想被人发现她和国公府世子有任何瓜葛呀。
顾珩将视线从那道窈窕的身影上收回,眼中浓云环绕,渐渐遮住了眼底的光晕。
晚上,姜臻躺在床上,心里不免惴惴。
那任舸会答应吗?
昨晚俩人分开时,任舸的表情还有些顾虑。
其实,他要真觉得对自己不满意,或者有其他方面的考虑,姜臻也能想明白。
毕竟昨晚自己的举动足以令他生疑或费解。
其实他不愿意也没关系,只想请他先答应下来,待两人离开上京后,他再悔婚也可以。
左右伤的是自己的名誉,与他是无碍的……
姜臻模模糊糊的想着……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任舸于她而言更像一块浮木,一块可以摆脱顾珩的浮木。
她想不顾一切地抓住它。
第一天,任舸没有任何消息。
第二天,任舸也没有任何消息。
姜臻有些坐立不安了,有心想去慈安堂打探一番,探探老夫人的话,那任舸有没有传消息过来?
一时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心急,太恨嫁,实在是不妥当。
如此煎熬地过了两个晚上。
第三日,慈安堂。
老夫人依旧坐在堂屋正中间的那张紫檀雕博古罗汉榻上,她一只胳膊枕在矮几上,脸上略带思索之色。
那任舸一大早派人传了消息来,只言他有个族叔在上京,听闻他七夕和女子相看,气得不行,原来他父母已在老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