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任舸有种虚幻之感,觉得不真实极了,眼前的姑娘容色出众,说是他生平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也不为过。

他很清楚自己的条件,这样的姑娘愿意跟着他去岭南,怕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轻声问道:“岭南条件险恶,不仅潮热,瘴气也多,离姜姑娘的家乡也相隔甚远,日后若是想侍奉亲人怕是很难的。”

姜臻不含糊地道:“任公子放心,我并不惧怕恶劣环境,我的家世......一言难尽,不瞒任公子,若是能远离滇地和上京,对我而言是一件幸事。”

任舸愣了一下,看来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又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便点了点头。

只是,他走到如今这一步,不说十分艰难,但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因此,对于将来走的每一步,他都格外慎重。

对着这位美貌异常的姑娘,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他是个很现实,很识时务的人,对着姜臻,他心里总有层疑虑。

姜臻一时也摸不清这任公子的想法,两人相坐无言。

为了缓和尴尬,姜臻执起案上的一壶茶,往杯盏中注入。

茶香浓郁,水汽蒸腾,香气扑鼻。

姜臻将一杯斟好的茶推至任公子身前,自己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却说苏映雪派芸儿打探了姜臻的去处后,便不动声色地往梨花巷走去。

忽然见到顾珩穿着便服迎面走来,只一双眼睛四处搜寻,仔细看,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人亦是便服装扮,但看起来训练有素的样子,身姿及气势很是慎人。

原来顾珩接到属下密报,有刺客意图用假冒的腰牌混进皇宫,被守门禁军识破,禁军趁势追击,刺客逃往了黎河方向。

七夕是上京热闹的节日,黎河两边人潮涌动,刺客逃入黎河无异于大海捞针,若是严阵以待,恐怕会引起民众恐慌,甚至造成踩踏。

因此顾珩一行人着便衣出行,一处一处暗中排查。

查到画舫这处时,顾珩也瞧见了苏映雪,他朝她的身后看了看,没瞧见顾玥,姜姝,还有姜臻。

微皱了下眉,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苏映雪心口微跳,上前行了个礼,低声道:“大表哥可是在执行公务?”

顾珩抬起的脚落了下来,目光看向她:“你知道?”

苏映雪道:“我也是猜的,刚刚画舫那边发生了点骚乱。”她指着那只建筑造型的画舫道。

顾珩目光一凛,看向那座画舫,又丢下一句话:“此处不安全,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完,领着部分人朝画舫走去。

苏映雪看着顾珩的背影,神色微动,瞧了半晌,说道:“走吧,去梨花巷。”

却说茶室内的姜臻正和任舸正聊着,比刚开始时要投机些许。

虽然任舸还有点拘谨,心中的顾虑依旧在。

但这恰恰说明他考虑问题比较周全,一旦真的答应自己,定然能助自己达成所愿。

姜臻愈发觉得他是个可以依托的,有老夫人作保,借助他外放的机会脱离顾珩的魔掌,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她再使使劲,让任舸答应不是问题,姜臻自问自己有这个能力。

忽地,画舫外边传来一阵骚动,姜臻疑惑,心里忽地涌起一股不安。

任舸凝神听了会,然后淡淡一笑:“姜姑娘莫忧,往年这个节日是窃贼出没的高峰期,黎河边都有京兆府的人进行安全巡逻的,想来外面正在进行惯常排查。”

听他这么一说,姜臻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觉得自己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她求得老夫人独自来相看,为了就是不打草惊蛇,要是被顾珩知道……

仔细想想,顾珩主要负责宫禁安全,他人此刻在皇宫当值呢。

忽地,一道低沉有力的嗓音传来:“你们几个,去排查那边的几只画舫,这只画舫我来搜寻,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姜臻的手猛地一震,手中刚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