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的是姜姝的亲事,姜臻心口一跳,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倒是有几家,门第不错,上有公婆,下有小姑子,只是姝儿性子娇纵,性子又毛躁,女儿只怕她嫁过去了,怕是难讨公婆和小姑的欢心。”是顾章华的声音。

“我看啊,也别尽挑那些高门了,高门哪是那么好嫁的,要求多不说,婆母小姑都难缠,也够姝儿喝一壶的,你不妨多看看上京那些家世一般的,嫁得低一点,姝儿也自在。”

“可……女儿总怕委屈了姝儿。”

“你啊…这样吧,今日我问问珩儿,他时常在朝前走动,对上京的公子哥比较了解,让他打听打听。”

在顾章华看来,她这个大侄子是最为能干的,对上京各色人家的关系无所不知,他要说哪个好,也就错不了了。

顾章华喜上眉梢,忙应了。

“不过说好了,哪怕亲事定了下来,我也要多留她几年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顾珩笑着踏入慈安堂,往老夫人身边一坐,叫了声顾章华“姑母”。

姜臻更是凝神屏息起来。

老夫人拉着顾珩道:“姝儿如今也十五了,到了说亲的年龄,你看上京有哪些青年才俊?帮着姝儿留意下,不论家世,人要踏实可靠才好。”

顾珩笑着说:“我会帮着留意的。”

一会有侍女寻了来,顾章华便出去了。

顾珩又对老夫人说道:“孙儿倒是有个好人选。”

老夫人一听,忙坐直了身子:“是哪家的?”

“平西侯府的容俊辉。”

姜臻又是心口一跳,居然感到了一股酸涩之意。

原来在西苑行宫时他也是留意到了姜姝与荣俊辉之间的别扭和不同。

“是他听说端午的时候,便是这容家二爷领着一支龙舟队一骑绝尘,将去年龙舟赛的冠军都打败了,说的可是他?”

老夫人对容俊辉并不太熟悉,她回忆了下容俊辉的样貌,黑黑高高的,相貌堂堂,一脸的正气,倒是令人易生好感。

“嗯,他是我的属下,为人最是可靠正派,配姝儿妹妹毛躁的性子最好不过了。”

老夫人蹙眉:“只是,我听说姝儿和他妹妹容瑄,好像是水火不容呀。”

顾珩笑道:“老祖宗,世上总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而且您老人家也不可能事事替她操心,如果她连姑嫂关系也搞不定,那就枉为我国公府的姑娘了。”

“姝儿您是知道的,虽然聪慧有余,但失之稳重,她要是在深宅大院当宗妇,想必您老人家也不放心吧。这容俊辉生在长房,非长非庶,不用继承家业,若是能和姝妹妹成,二人关起门来过日子,不知道有多清净自在。再一个,容俊辉是我的属下,有我在,想必也不敢给姝妹妹委屈受。”

“过几日,我也旁敲侧击地问问容俊辉,若是有意,就让他家找个冰人上门说和说和。”

老夫人眼睛一亮,觉得顾珩说得很是有理:“阿弥陀佛,如此是最好不过的了。”

听完客堂的对话,姜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姜姝当真是好命,老夫人、叔母还有顾珩无不为她筹谋,自己还比她大两岁,婚事一点苗头都没有。

她嫉妒得几欲发狂,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却是吹灰不费,唾手可得。

这倒罢了,国公府还将迎来喜事。

没过几日,顾玥、姜姝和苏映雪一行人亦从行宫赶了回来。

原来苏映雪父母经过长途跋涉一个月,已抵达上京的府宅,过几日就要到顾家来做客。

府上亦是一片喜气洋洋,听闻在外做官的二老爷也要归家,二房夫人黄氏自知道消息后,脸上的笑容都比往常灿烂了许多。

姜臻略微出神,之前就听含珠儿提过,苏映雪父母上京任官后,她和府上二公子顾珣的婚约就要提上议程了。

苏映雪年龄和她差不多大,也是到了嫁人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