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夜(3 / 5)

的心黑之人,委实可惜。”

元隰变了脸色,很快嗤笑一声,扇子一开,“不过一个蠢货,能天真到几时。倒不若你的这个——”扇子收起,又弯腰将燕云歌的下巴抬起。

段锦离捏着杯子的手一紧。

“长得一脸机灵。”

扇子离开,杯子也安然落下。

不知何时,段锦离的耳边有人轻笑,“阿衡莫不是动心了……”

段锦离面不改色地喝茶。

元隰身子一歪,也坐在茶几前,轻摇手中的山水折扇,颔首地挑衅,“若非动心,你何以将这把燕吟琴取出?”视线落在他手中杯盏,元隰伸手取过自己的茶,冷不丁哼了声,“竟连茶也是难得的好货。”啜饮一小口,回味无穷。

元隰口中的燕吟琴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琴身木质乌亮不说,上头的七根弦更是以缠丝法揉制而成,利于余音回旋,是把极为难得好琴。

而往日,他想听琴,还得拉下来脸来仗势欺人方有成效。

听的也不过是寻常音色。

“你对此人当真用心。”他声音略有不甘。

“主子若是为这几句而来,还请回罢。“段锦离的声音不急不慢,威压之势扑面而来。

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不悦,很快折扇一收,元隰摇着笑着起身。

“你当孤爱说?不过是可惜你琴声虽可状,琴意谁可听,可笑你当这小子是难得知音人她偏连弹琴都不会。”

元隰离去前,留有好心的忠告,“处置了罢,别逼宫里那位出手。”

段锦离一袭广袖儒衫,青丝高束,跪坐在茶几前,久久不动。直到外面北风大作,那熟睡着的人皱眉轻吟,似有醒来征兆。

“来人。”他淡淡吩咐。

暗中守卫的仆人三步并作两步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焚香,更衣。”

氤氲水汽中,是结实的胸肌袒露,纹理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是哗啦啦的水声勾得人心猿意马又得极力忍住。

燕云歌认真喝着茶,对醒来能见此美景除了最初的意外后,是沉定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梳洗换装。

余香袅绕,她细嗅之下竟觉浑身温暖,忍不住问:“这是什么茶?”

“是种花酒,以香丸同煮,能调五脏,却腹中诸疾,每冒寒夙,小生便有饮此酒的习惯。”他伸手掀帘,目光闪耀着浅浅的笑意而出。

他已换上一袭白色的居家常服,不若穿青衫时伟岸,腰带系以同色,勾勒出松紧有致的腰肌,竟被他穿出潇洒不羁的风流。

他的头发被简单束在背后,天青色的束发缎带随着他踏步走来,也跟在身后活跃飘动。

燕云歌努力平静地与他对视,却连一眼都挡不住,竟要忍不住闭目,暗自调息起来。

分明是孤高傲冷的人,却在换了身衣裳后,俊逸更添丽色。

尤其是此刻眼神奇亮,仿佛看见什么心爱之物一般。

这个人……

燕云歌有心要躲避他的视线,身前的男人却轻轻笑了两声。

“姑娘如此拘泥,倒令小生不敢亲近了。”

燕云歌差点底气不足,转了话题问:“不是说府中无人,那是何人掌的灯?”同时打量外头的天色。

此时华灯映水,明烛煌煌,梅花窗格望出去,是庭外一株红梅摇晃,仔细聆听窗外动静竟还有各家院子中传出的丝竹和欢笑之声,他们唱曲闹酒,男声女笑里夹杂着嘈嘈的牌九之声,当真是小隐隐于市,不可小看。

更教她意外的发现,她一个打盹的功夫竟过去了两个时辰?

段锦离正捣弄着香灰,听到话也不过是慢慢抬了眼,见她看着中庭出神,不由轻笑着将香捣到蓬松,烧起红碳,将香丸放在灰里半埋半露,由它慢慢出香。

“是小生自己掌的灯,自己烧的水,以及这一室的香气,姑娘手中的酒,皆出小生之手,姑娘是觉得哪里不妥?”他将逐渐出烟的莲花炉放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