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闭眸,良久,方才回过神来:“你是……苏夫子……”
闻言,苏子卿一顿,片刻却又笑了一声:“都晕糊涂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说着,他动了动双腿,却终是无力靠回树上:“帮我把轮椅推过来吧。”
楚靖忙起身推来轮椅,扶着他坐上,却听他又道。
“别忘了拿上纸鸢。”
闻言,楚靖神色踟蹰:“不要了吧。”
拿着那东西回去,她怎好与林翊说辞。
“捡回来吧,给我。”他侧眸笑了笑,看她将纸鸢捡了回来,接过,放在腿上,闻着清风,舒畅扬了唇角。
回了客庄,楚靖摸索着推开房门,刚一踏进房中,却见眼前人影一晃,身子便被人抱进了怀中。
“靖儿!你去了何处?!”林翊松了手,捧着她的脸双眸通红问声。
“林翊……”楚靖蹩了眉,动了动嘴角低头道:“我带苏夫子看舞龙去了,林翊,你帮我管管永生盅吧,它不听我话。”
“又犯疾了?”
见她点头,林翊眉心一紧,忙抱过她上了榻,小心翼翼褪下衣裙,俯身盯着胸前血痕道:“可还疼?”
楚靖微微摇头,见她神色淡然,林翊这才舒出一口气,抚上她胸口施起咒来。
良久,他方才收势歇了动作,却听房外传来敲门声。
“庄主,许捕头带人上山寻了一圈,未有找到夫人,可是还要派人再到别处去寻寻?”
闻言,林翊望了眼锦被中身子道:“不必了,人已回来,告诉许捕头,明日我宴请于他。”
“是。”
见人已离去,楚靖从被中露出脑袋,拱了拱他胸膛软声:“你还报官了?”
“不然呢,差点儿没给我急死。”林翊叹声,伸手将她拦进怀里,“你说的苏夫子,可是那日来应试的男人?今日是他救了你?”
楚靖点头:“我听说闵舶学府也想招抚他,便想去说服一番,永麓的夫子,不能比闵舶的差!”
闻言,林翊甚是无奈捏了捏她鼻子:“争强好胜,有何意义,你若早与我说,我让闵舶学府的管事不招抚那什么姓苏的不就妥了。”
“你认识闵舶的管事?”楚靖探出脑袋,盯着他瞪了双眸,“林翊,今晚你必须给我说清楚,闵舶到底是不是你开的!”
林翊一愣,忙笑了面容,抱紧她,拍着脊背低哄:“快睡吧,你不是困了吗,我也困了,寻了你一日,脚都磨出老茧了。”
“林翊!”
“我睡了,夫人……”
“不说今晚就别想睡!屁股撅起来!趴床上去!”
“阿靖,夫人……嗯……别扣,要射了……”
一室红鸾惊暮色,星夜下小院中,轮椅上男人望了眼不远处窗口,转了轮椅回到房中。
“听够了?”外榻上男人枕了臂膀懒洋洋道。
闻言,苏子卿冷笑一声,抬手抚弄床前花瓶里白朵:“你今晚不回去?”
“不回去,你在这儿,我不放心,得看着你。”容延斜了眼轮椅上男人,倏然冷了声音,“你今天带她去了何处?那男人都急得报了官,之前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可是忘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苏子卿睨了他一眼,悠悠出声,“你不也未有信守承诺,瞧着空子的与她搭讪。”
见他讶了声色,苏子卿讪笑,对着铜镜摸上脸颊,指尖一夹,缓缓撕下一层“面皮”来。
“还是自个儿的脸好看些。”苏子卿叹息一声,扔了手中面皮,拿过棉巾仔细擦了擦脸颊。
容廷望了眼铜镜前玉面男人,不屑嗤声,这男人宁愿折了腿,都不愿那张脸受半分伤,如今还不是整日遮了那张玉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莹儿,帮我打些水来。”苏子卿扬了扬手中脸巾,朝身后道。
闻言,容廷神色一黑,别过脸去冷声:“自己打!”
这男人爱使唤人的臭毛病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