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得让人想流眼泪,随祎闷着头喝了几口酒,拿出手机给白宴打电话。
对面的忙音响了很久,没有人接起,边上坐着的妇女怀里抱着几盒礼品,表情很奇怪地看着他,目光里透出点警惕。
随祎又喝了几口,胡乱地抓乱头发,拿起手机给白宴发消息。
“你在老家吗现在?”
“可以接电话吗?”随祎发完这条消息就开始后悔,总觉得语气似乎有些太过卑微。
“我去和泉找你了。”
随祎咬了下嘴,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把啤酒馆捏扁了丢到一边,继续打字:“你在和泉吗?我在车上了。”
隔了两分钟,对面发来消息。
白宴说:“你坐哪班车啊?”
随祎对着手机得逞地笑了笑,心脏稳稳地落了回去,拍了张车票的照片发过去。
和泉并没有泉水,是坐落在沿海平原上的一座小城,火车站建于二十世纪末,站台上贴着的瓷砖已经有些剥落,一半人行道露在屋檐外,地上积了几滩水渍。
火车减速到一半的时候,随祎就看见了站台上的人。
白宴穿着很耐脏的灰色短款棉衣,领口磨了毛绒绒的一圈,神情很严肃地站在黄线外半米的位置,像是数格子般一个一个找过去。
随祎隔着玻璃看见他瞪大的眼睛,然后笑了一下,站起身背起背包。
汽笛声短暂地响了一阵,随祎三步并作两步跳下了车,神情自如地站到白宴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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