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紧绷起来。
周桐忙着给苏子搭手,没注意到,自顾自地继续,“不过那个学长没来,我也是听跟他同寝室的学长说起来的。”
紧绷的肌肉在“没来”两个字里倏然松懈下去,沈弋棠继续动作,应了声,“嗯。”
但他终归是心思乱了,手里的支架没拿住,就往旁边倒过去。沈弋棠反应慢了一步,有些补救不及,但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替他拦住了。
沈弋棠没抬头,只道过谢,便要从那只手里接过支架。
对方却没有及时松手,问了一句,“你就是沈弋棠?”
语气内外,好像一早听说过他。沈弋棠心底那根警惕的弦倏然绷了一下。
而仿佛就为了印证他的第六感一样,来人紧接着说,“我跟张洋一个寝室,听他说过你。”
张洋。
这个封存在记忆里名字已经像一个诅咒,而后头的话语,已经恶毒到让沈弋棠在某段时间里彻底丧失了反应能力。
“有回我跟他喝酒,他喝醉了以后,跟我讲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我一开始都还不敢信。”
“毕竟双性人这种事,真的很少见啊。”
“差点被自己继父侵犯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啊?”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也不会传播你的隐私。”
“过会儿咱们睡一个帐篷吧,我就是太好奇了,你底下真的多长了东西吗?我想见识一下。”
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几乎是正常,是周围人丝毫察觉不出破绽的情境,但沈弋棠站在原地,握着支架的手指压抑不住地颤抖起来,几乎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他特意考了跟家乡距离很远的大学,逃一样离开了那个发生过噩梦的地方,就算是节假日也不回去,甚至是寒暑假都会申请留校。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已经平平静静地到了大四,却居然会突然遇到这种事。
那段噩梦已经停止了太久,以至于现在突然又被强行唤起的时候,沈弋棠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完全无法承受。
于是在防范意识回笼之前,理智已然完全下线,任何后果都思考不到的,沈弋棠做出的第一个下意识反应,就是逃。
过分仓惶的,甚至连转身都没顾上,直接抬腿往后迈,踩上一大块碎石,整个人失去平衡。
“沈弋棠。”
清沉漠然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轻易地把沈弋棠整个人笼罩住,坚实的手臂拦在了后背,几乎是一瞬间唤回了他的理智。
徐晏收紧手臂扶正他,“天要黑了,加快点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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