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节(2 / 3)

便是后天养成。”

这句成了,纪理哼一声算是过关。

“平常在家勤练,练不好不可说长句。现在试这个位置。”纪理既不点头亦不摇头,他以食指轻抵唐糖下巴左侧,忽然加重力道按了把,“有何感觉?”

唐糖酸得直揉:“谋财害命的感觉!”

纪理继而将指尖抵着那处,面不改色:“酸便对了。我按着此处,你试着用这个地方出声……”

“又酸又麻!哼,您这般培养我,是想将我安插在大理寺作您的棋子罢?”

纪理松开指头:“唐小姐觉得自己可以胜任么?我若等着用人,聪明人多的是,何须现教一个傻的出来。”

唐糖恨得咬牙,他却只管嘱咐:“避免高声说话,高声的时候记得按着这个位置,不行就按得重些。”

唐糖点头,不禁疑惑:“这许多事情,大人又是从哪儿学的?您在工部……为的什么要学这些?”

纪理作势又欲扼她咽喉,然手指触上那段肌肤,却只轻轻拂扫一下,撤了手哼道:“唐小姐既要在外做事,谨记出门在外第一要义——不该问的不问,人总会活得长些。”

唐糖望着镜中之人,又想起纪陶的那件遗物来。心中愤恨自是难免:“你总之没安好心就是了,可恨的是我根本不知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纪理不理,只对着镜子,伸手轻轻去抚唐糖那半道张飞眉:“唐小姐一向就用这普通的墨作眉墨用?”

唐糖有些鄙夷:“大人一向考究,别告诉我你连眉毛都是描过的。”

纪理却比着唐糖另半段描好的眉毛:“这里细看有晕迹,倒反教有心人知道你曾刻意描过。”

“先将就用一回。”他以指沾水,为唐糖洗了那段张飞眉,二话不说提笔重描。

唐糖再对镜看那双眉峰眉角,纪二描得确然是无可挑剔,他却不客气地对镜详解起来:“唐小姐眉眼生得并不机灵,眉峰描得太锐,反差一大,易引人发笑,收尾处亦须稍作收敛。”

什么叫做不机灵!什么叫做易引人发笑?

唐糖恨道:“大人堂堂一个贪……一个大男人,懂得这许多细节,您不至于自己平日出个门,还要化妆?难道大人早年娶过妻房,日日为她描眉,描得有了心得?”

纪理不答,却冷笑一声:“我能有何心得?纪某的夫人不是不肯随我赴任,非要留在京城当差?”

唐糖哪敢再往下聊,赶紧噤声,一句不再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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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再见到裘宝旸的时候,总觉得一切都十分恍惚。

她是被纪二目送出府的。

一场病愈,唐糖的小身板明明又单薄一层,纪二瞟一眼,却揶揄她道:“唐小姐下回可领大一号的衣裳。太小的不好。”

因为他不厌其烦教了唐糖一晚上,唐糖这会儿真有些信他,一心盼着他解释,衣服合身哪里就不好了。

然而纪理眼睛又将她自上而下扫了一回,道:“太小的……对你不好。”

唐糖脸红到耳朵根,气得转身就跑。

出南院门,她回头看看,纪理竟是立在那里,月色清寂,他那道孤影被拉得有些长。

临别纪二还送过她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却是烟墨居的眉墨。

唐糖直推:“烟墨居的沉香眉粉听说甚为后宫嫔妃所推崇?这个送我就不大合适,太奢侈,而且沉香的气味也太香,我可受不了。”

心底其实怒笑:居然有存货!狗官这种东西都有有人赠?

“今日是我描得讲究,往后全靠唐小姐笨手笨脚亲描,墨湮开去,旁人还道哪儿来的花猫……露了陷倒霉的还是纪某。留着,此款无香。”

唐糖一来不想受他好处,二来也是真的不好意思拿:“不要了罢,我又没什么东西回赠。”

纪理一本正经:“唐小姐那套皮影其实不错,不若让我带去遂州。”

“您不是说得一钱不值!”

“哼,一钱还是值的,